他们三人一上台阶,大门口早有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侯着,见三人上来,他对着闻晨弯弯腰,叫了句闻先生。
闻晨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医生站直身子,然后带着他们进了医院,从私人通道往楼上走。
一直走到三楼,几人从一个天桥走到另一个大楼里,这一栋大楼似乎并不接待病患,接待的医生将几人带着往楼道里走,路上居然没见到一个人,几人走了有几分钟,最后接待医生才在一间挂着会议室牌子的门口停下。
“闻先生,已经到了,我先走了。”接待的医生点了点头,就自觉退下了。
小东将会议室的门打开,会议室不大,有一排半圆形行的桌子,桌子边已经坐着好几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其中包括逐月眼熟的梁医生。
闻晨一边往里走,到了这时候,才低头对逐月说出了今天的目的。
“今天是关于我病情的研讨会,这里都是汶市和燕京最好的颅内科医生,你可以跟着听听。”
“有什么好听的,反正你也不会让我主刀。”逐月不以为意,视线没看医生们几眼,反而放在了会议室的装潢的。
“怨念别那么深,这不说明我看重你吗,之后请你吃饭。”
“成。”逐月收回视线,不啰嗦了,老老实实跟着闻晨坐下。
见闻晨一到,几个医生都站起来打了招呼,闻晨寒暄了一会,几个医生就开始了讨论闻晨的治疗方法。
会议室的中间,摆着很大一个看灯片,灯板上,有四张大脑的ct片挂着,从片子的症状上来看,应该是闻晨的。
那些医生围着ct讨论,轮流提出方法,又轮流被否决,逐月没有多嘴,视线一直在片子上打量,会议室的讨论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几个医生达成一致,基本都觉得风险太大,建议保守治疗。
梁医生身旁一个燕京专家站起来,看着闻晨道:“闻先生,我在脑科做了那么多手术,以我看来,您这个肿瘤,虽然不大,可位置太糟糕,紧紧缠着大脑神经,失败率太高。”
闻晨沉默了一会,看向另一个医生道:“赵医生呢,你的建议是?”
赵医生是个中年医生,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思索的说道:“闻先生,动刀的风险太大,据我所知,国内目前还没有过这样的手术先例,我们建议保守治疗,配合化疗暂时抑制肿瘤。”
“保守治疗的后果是什么?”闻晨道。
现场的医生都安静了,没有人敢说话,最后还是梁医生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就算是保守治疗,最长也只能撑过一年,而且在治疗中,肿瘤有极大可能恶化,在中途可能会压迫到视觉和听觉神经,导致永久性失聪和失明。”
意思就是说,闻晨最长只能有一年好活,而且在这一年里,他随时都会瞬间失明和失聪。
闻晨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如果我坚持手术呢?”
燕京的专家摇头:“我们不建议您动手术,这场手术成功率几乎接近于零,保守治疗还可以延续您的生命,但手术失败......您会当场死在手术台上。”
话音落下,会议室一片死寂,气氛变得格外紧张起来,闻晨还是笑眯眯的脸,看不出是什么想法,但他身上散发的无形压力,让会议室的人都低下头,不敢再开口了。
“接近于零但不等于零吧。”
一个女声打破僵局,所有人抬头,视线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看灯片前面的逐月。
“什么?”燕京专家看着逐月,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我是说成功率。”逐月眯着眼,仔细观察着闻晨的ct。
“你是谁?”燕京专家质问逐月。
逐月没开口,看向闻晨,等他解释自己的身份,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儿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闻晨笑了,开口道:“我的私人医生,乔医生。”
就简简单单几个字,只介绍了乔逐月的姓,来历和出身一样没说。
能让闻晨聘请为私人医生,那一定是有着高超医术的医生,只不过燕京专家看着面前一身补丁棉衣的胖丫头,怎么样也看不出她哪一点有医生的样子。
一旁建议保守治疗的赵医生也很诧异,他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这位乔医生,看着也太年轻了。
“乔医生,肿瘤几乎贴上中枢神经,周围的神经和血管密布,一个失手,伤到神经,几乎会造成不可逆的大脑损伤。”燕京专家道。
“那就不失手,虽然是很有难度,但也不是剥离不了。”逐月开口,很平静的说道。
逐月前世做过很多的脑科手术,比这更难的也遇到过,避开脑神经切除肿瘤,分险很大,可逐月在这种手术上没有失败过。。
燕京专家皱眉,觉得这丫头说话太自负了,这样的难度谁能保证百分百不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