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山头是附近难得的一块高地,以这片高地做为观察哨,可以有效控制方圆十里之内的河滩地。
若是敌军拿下了这个山头,同样可以以这个山头为瞭望哨,炮火会把刘文秀的团指挥所轰成渣渣。
而刘文秀的防区,又是整个顿河防线的重点区域。
可以说,刘文秀防区若是有什么问题,整个顿河防线都将被撼动。
“诺!
团长您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李远应了一声诺,跟着刘文秀继续视察坑道防御工事。
“反斜面的工事一定要继续挖,而且还要在里面多囤积物资弹药。
内地来的萝卜要多储藏,那东西关键时刻不但能填肚子,还能补充水分。
明天去后勤领一千斤!”
对于自己学生的阵地,刘文秀自然是方便之门大开。
“诺!”
虽然更加喜欢吃军用罐头,但水源问题是没办法解决的。
人必须要喝水,断了水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大萝卜水分足,刚刚好是天然的存水器。
唯一的不好就是……,这玩意吃多了爱放屁。
视察了一天,刘文秀十分满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团指挥所。
这几天上面不断派下来的情报,说对面法国军队频繁活动。这让他好几宿都睡不好觉,每天视察团里的工事和前沿。
他有种预感,似乎敌军要发动进攻。
可他却没有真实可靠的证据,这种感觉只是一种纯粹的预感。
拿着预感跟上级说事儿,那会被批得体无完肤。
再说,上面也没有足够的预备队给他。
其实防卫顿河,就是为了防卫身后的中亚大铁路。
中亚大铁路是整场战争的大动脉,可不敢有一丁点儿问题。
如果被人从顿河方向前进到察里津,那就会对莫斯科形成侧翼包抄,同时……,中亚大铁路也将暴露在敌军炮火之下。
这绝对不能发生,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果就是,整场战争的失败。
俄罗斯会投降,大明的装甲部队弄不好也得全军覆灭。
再一次在地图上审视了自己的防区,刘文秀衣服都没脱,盖着毯子躺在了行军床上。
刘文秀不知道的是,此时白天他炮击过的树林里面,无数条黑影正在慢慢爬出树林。
透过朦胧的月光,可以看到树杈上还挂着死人的大腿。
受伤的士兵被勒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月亮。
为了防止他们发出惨叫,引起大明人的注意,佛里昂下令将伤员全部掐死。
昨天晚上他们就秘密渡过顿河,来到了这片河边唯一的树林里隐藏。
白天的炮击,差点儿就让佛里昂觉得自己被发现了。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并且下达命令!
重伤员不准惨叫,轻伤员不准呻吟。
可人就是人,当你的胳膊被整条炸断之后,不惨叫是不可能的。
于是,佛里昂就下达了那道不近人情的命令。
他手下人,坚决执行了他的命令。亲手掐死了同生共死的战友!
晚上,最后一批突击队再次利用夜暗偷渡过了顿河。
现在,佛里昂手下有了三千人的突击队。还有随着最后一批突击队运过来大批弹药!
对岸就是繆拉亲自指挥的第一军,只要自己拿下了前边那块高地。
飞艇就会迅速送来补给,然后工兵就会立刻架设浮桥。
整个第一军,都会从这个地方渡过顿河。
只要渡过了顿河,法国军队就会包抄莫斯科的侧翼以及后方。
按照拿破仑的计划,繆拉能够成功切断中亚大铁路,那么战争就结束了。
俄罗斯的工业能力,还有综合国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同整个欧洲对抗。
他们需要大明的各种武器弹药,甚至是粮食支援。
佛里昂亲自带着手下人,慢慢的向小山包上的明军阵地上爬。
爬的缓慢,是因为爬在最前面的工兵,要不时清除遇到的地雷。
明军的地雷法国军队也有!
在大明和法国军队的蜜月时期,大明支援了法国军队不少,甚至还在图卢兹帮助法国建立了一家工厂,专门生产各种型号的地雷。
大明设计的地雷根本就不是为了炸死人的!
好多地雷的功能实际上就是预警,还有些地雷非常小,也非常难以被发现。
这种东西就是为了把人炸伤,而不是为了把人炸死。
用大明军队的话来说,一个受伤的士兵需要有三个正常士兵照顾。
这样,一枚地雷给敌军造成的减员就是四个人。
这比那些威力巨大的地雷,要划算很多。
不得不说,大明是很会算计。
连地雷这种东西,都要算计到骨子里。
工兵部队很有经验,他们爬在最前面,每个人只负责一米宽的通道。
一百名工兵,就是一百米的距离。
这将是四千法国官兵的进攻通道!
过了雷区,佛里昂也没有快起来。
他知道,这时候发出响动惊动了上面的明军,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大明人有习惯,到达一处阵地之后,都会先校炮。
更何况,明军在这里已经经营了两个多月。
几乎所有地段的射击诸元都是完备的,就算是在晚间。只要你暴露位置,炮弹也能准确落在你脑袋上。
佛里昂了解大明军队,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果然,前面的工兵部队在不时雷区的地方,也起出了地雷。
并且,还没有让明军发现。
山头上的明军有些懈怠,根本没有照明弹升起。
终于!
突击连爬上的半山腰,这里有明军的散兵坑,并没有挖掘成战壕。
佛里昂觉得,明军根本就没有防守山腰斜坡的打算。
不然,他们不会只派几个人防守。
几个突击队员嘴里叼着匕首,互相打了一个手势,悄无声息的摸进了明军的散兵坑。
坑里面的明军,还在抱着枪睡觉。
突击队员大喜过望,他们一手捂着明军士兵的嘴,一手把匕首抹过了他们的脖子。
黎明前的寂静中,鲜血喷出血管的“嘶”“嘶”声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