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坐在王座上,身上,隐约出现了些轻松之意。
“好了,现在,是宣布胜利者的时间!”
话落,场面一片寂静。
因为这个结果,在没有人可以救他们的情况下,是唯一的活路。
被捆缚的宗伏微微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淡然。
“施主,老衲愿意赴死,弥补当年之错,还请施主,莫要再造杀孽!”
付素兰一手轻敲着下巴,全然无视了他。
“满意的满意的……便是,你吧!”
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被水流带出平台,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是我,我赢了,哈哈哈,我赢了,我可以活着,我能活着了哈哈……”
他不断叫喊着,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却没能注意到,付素兰微微皱起的眉头。
“你好吵哦!”
水流瞬间转变为水箭,穿透了男人的身体。
他闷哼一声,不可置信的垂头,看了眼。
满目腥红。
张口想说什么,却已无力发问。
水流收回,千疮百孔的尸体摔落下去,砸在废墟之中。
付素兰轻呼一声,以手掩唇。
“呀,不好意思,一个不注意就死掉了……”
她笑盈盈的望向平台上的其他人。
“那就,只好再选一个了。”
这一次,无人期待。
所有人的目光中,皆是惊恐慌张。
“她根本没想让我们活。”
李灵芷遥望着王座上的付素兰,肯定说道。
江月寒不语,却也默认了这个答案。
空中的宗伏咬牙,身上金光不断浮现,又在下一秒,被绿藻击碎。
鲜血涌出口鼻,他的瞳孔,已然有了几分涣散之感。
“付施主,你着相了。”
“你与老衲较劲,是为二十年前的不问缘由,老衲认,你要如何对待老衲,老衲也认。”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还请……付施主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付素兰笑了下。
开口,语气平静。
“是,我便是与你较劲。”
“若没有你,二十年前,我便取了杨启业的狗命,而不是被挡在这临波城外二十年,看着仇人娶妻生子,恣意潇洒。”
“他凭什么,杀了人之后还能过得那么好?又凭什么,让我和……呵呵。”
她一抬手,平台上的一名侍女便被水流牵引,浮空而起。
“其实,也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便像你曾经说过的,人、妖魔,只能是敌人。”
“那么我作为妖魔,杀几个人,不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宗伏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无力。
他自诩高僧,从来认为,这一生行事无愧佛祖,无愧百姓。
却不想到头来,连自己的心这关,都过不了。
是他错了。
宗伏轻轻闭上了眼,似是不愿,再看场下。
他嘴唇开合,念起来熟悉的经文,却再也无法,得到曾经的心宁。
佛心已乱,多年修为……以及这一具残躯,都仿若那风中残烛,濒临崩溃。
也罢。
宗伏身上,突的金光大盛,随后渐渐四散开去,如同金雾一般,飘离了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