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黄善远去,王敌左手捏着酒杯,右手死死攥拳。
力道过猛,指甲渗入皮肤,右拳已是殷红一片,王敌仍是未觉一般。
忽然,他那张麻木到极致的脸,扭曲到狰狞。
小鹤,你的血仇,老秦人不会忘。
陛下不会忘,大父不会忘,敌亦不会忘。
用陈涉的人头来偿,够不够?
如果不够,就用无数乱匪的鲜血来偿!
小鹤,陛下仁厚,说什么“杀匪首,惩匪众。”
可那些将你分尸的畜生,就是这些所谓的匪众啊!
他们又有哪个无辜!
杯中酒早已凉透,汉子仍是未喝一口。
他只是在别人看不到的昏暗之中,低下头,哽咽着轻哼。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
陈县。
新王陈涉刚刚穿上新的王袍。
长衫,獬冠,袍身雷纹栩栩如生。
陈涉正欣赏着自己的英姿,突然有一份情报传来。
城头数百暴秦官吏的人头,一夜之间凭空消失!
被人夺走了!
“混账!”
陈涉雷霆大怒,砸碎一地珍玩器皿。
你别说,君主发怒砸东西的感觉,还挺过瘾的。
小皇帝胡亥,怕是能天天享受这种快感吧?
这一刻,陈涉也是体会到了皇帝的快乐。
攻陷陈县后,负责城防治安的是周文。周文见陈王震怒,连忙道:“王上,夺取人头的强人个个武艺高强,挑的时间又是在狂欢三日,咱们的守备比较松懈.....”
都忙着抢钱、抢粮、抢女人去了,谁会为了一堆发臭的人头费心啊?
义军守卫松懈无比,被东厂的高手抓住了机会,将人头夺下,连夜出城。
陈涉冷冷盯着周文,看的他冷汗狂冒。
过了一会儿,陈涉面色缓和,道:“罢了,一堆废物而已,没什么打紧的。”
“传令下去,加强城防,让兄弟们莫要放松警惕!”
“哼,小皇帝倒是给咱们提了个醒。这么好的机会,居然用来抢一堆废物。我看他就是个废物!”
陈涉是真的不太在意。
之所以发怒,只是觉得身为王,出了这种挑衅他权威的事儿,自己应该发怒而已。
没别的意思。
周文后背早已湿透,听到陈涉没太在意,这才长出一口气。
陈大哥,早就不是曾经那个陈大哥了。
连忙领命道:“臣定当以此为戒,加强陈县防守!护卫大楚都城!”
陈涉点了点头,见周文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王上,已经按照礼仪,将消息传达各县。不久各县守官就会来陈县,为王上庆贺了!”
陈涉皱了皱眉,“老三那边呢?”
周文提心吊胆,答道:“消息送出去了,暂时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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