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幻想即日
字数:693
章:重南德
杨瑞又一次到了南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下火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从昆明到南德一天就这
么一趟车,毕竟是个小城市。
时间还早,火车站的门口无证摩托车在拉生意,杨瑞没理会他们,背着包
自顾自地走到大街上。虽然来过没几趟,但大致方向感还是有的,缉毒大队在西
南方,不过如果要走着过去,估计也要化一个多小时。不过,杨瑞也没打算今天
就去,这么晚了即使有人值班,老潘不一定会在,这次来他来南德都没给通知老
潘,怕他在电话里不让自己过去。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总是要找个旅馆住的,虽然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
不过杨瑞并不感到疲倦,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二个月前,杨瑞的父亲走了,突发性心肌梗塞,睡梦中走,走的时候没什么
痛苦。虽然杨瑞和他的父亲因为种种原因吵过、闹过,但父亲毕竟是父亲,捧着
骨灰去墓地的时候,杨瑞的眼泪哗哗象自来水一样止都止不住。
杨瑞知道父亲是希望他和钟宁好的,并不是为给自己谋一个好差事,而是希
望儿子衣食无忧。父亲是不会理解他与安心之间的爱情,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还
带着一个拖油瓶,天下的父母恐怕没有一个会同意的吧。
在杨瑞去美国准备和贝贝结婚的时候,父子的关系好象稍微地融洽了一点。
在他从美国来后,父亲对他是真的彻底失望了。所以在父亲走的时候,杨瑞突
然感到这辈子可能最对不起的还是父亲。想着儿子好,想着早一天能够抱孙子,
想着儿子可以过富足的生活,虽然采取的方法不一定对,但从根本上来说也没有
错。
不过杨瑞没有后悔,认识安心,和她交往,吵过架,经历过生死,最后到分
开,他自始自终都不会后悔。
父亲走后,杨瑞在北京突然觉得呆不住了。这个城市虽然繁华,但却没有能
够吸引他的东西。过去杨瑞枕着那枚翠绿色的玉观音,能够安详平静地睡着。但
最近一个多月来,他老是失眠,老是会幻听到敲门声。他整晚整晚地失眠,人也
变得憔悴许多。终于在半个多月前,他下了决定,卖掉了父亲留给他那套房子,
辞去了工作,头也不地冲向了南德。
一辆警车闪着红灯从杨瑞身边经过,他突然有一种说不动的激动。这半年来,
他隔三差五给老潘打电话,询问安心的情况。虽然老潘总是顾左而言他,从不正
面答,但他还是从老潘只字片语里听出了点端倪。首先,他确定安心没有死,
这一点老潘已是默认了;第二,安心在执行一项极为秘密而重要的任务;第三,
他与安心存在再见面的可能。
杨瑞知道,小熊的死对安心的打击太大,她无法面对自己,无法和自己过平
凡的日子。为了猜测安心理离开的真正原因,杨瑞买了不少有关心理学的书来看。
他觉得小熊死后,安心是得了应激性精神障碍,继而有抑郁症的倾向。如果那个
时候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是不是不会离开?杨瑞曾把这个想法试着和老潘说过,
招来他狠狠地一句责骂「你他妈的才有精神病!」,杨瑞连连道歉,从此再不敢
提这个事了。
杨瑞可以理解,把安心冒着生命危险去执行缉毒任务说是神经病,是对她人
格的污蔑,更是对缉毒队整个集体的极大不尊重。但在杨瑞的心里,还是把安心
离开的原因归结为当时已生无可恋,甚至都不想活下去了,所以她想要去执行最
危险的任务。
杨瑞心想,心病需要心药医。当安心完成一个又一个危险的任务,抓住一批
又一批的毒贩,她对小熊的负罪感会慢慢地减轻,终有一天她会勇敢地面对自己。
等到这一天或许还要一年或许二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但他愿意去等。
已经走过好多条街道,杨瑞感觉都有点 迷失在这西南边陲的小城市里。和上
次来相比,南德好象更加热闹了一些。他走过一个工地,是幢十多层高的大楼,
已经结顶,看格局以后应该是一个至少四星级以上的酒店。
杨瑞感到好象上次来的时候南德和北京是两个世界,好象这里还停留在六、
七 十年代,但看到这幢高楼,他想哪怕是小城市也总会慢慢发展的,就象是人,
总是要往前走的。
走过一条小巷,突然听到有人好象在叫他,「小儿子,去玩下呵。」杨瑞一
愣,扭头看到说话的是小巷口一个穿着短裙露着白白大腿的女人。他想了一下,
「小儿子」是云南的方言,是小伙子的意思,一般的朋友间不太会这么
?找?请
叫,只有
大人对小孩,或者情侣之间才会这样称呼。
看到杨瑞停下脚步还有些发愣,那女人便从半明半暗处扭动还算凹凸标致的
身段向他走来。杨瑞连忙摆着手转过头,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刚走没几步听到身
后的女人骂了一句「吃着菌了」。和安心相处了这几年,虽然平日两人都是说普
通话,但偶尔安心也会说几句云南方言,这句话的意思杨瑞还是懂的,那女是说
他吃错药了。
没想到在南德这样的地方竟然也有站街女,这多少令杨瑞的点意外。在他印
象中,这个偏僻的小城市就象一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人都是纯朴的人,建筑都
是老式的建筑。刚才那幢大楼让他感受到现代化的气息,感受到南德的变化,而
这个突然出现的站街女,这个感受越发强烈。
杨瑞抬头看去,感觉自己走错了地方。这是条大概有一多米的小马路,马
路的两边有大概五、六条黑乎乎的小巷,巷口站着一个或 两个女人。她们穿 不同
的鞋子,有高跟鞋、拖鞋还有球鞋,但裙子都是短得不能再短的那种。杨瑞心想,
不好,走到南德的红灯来了。他想往原路退去,但只要穿过小马路前面灯光
蛮亮的,应该算是干道吧。
咬咬牙,杨瑞继续往前走。他心想,为什么会对这样事感到不好意思?杨瑞
最后辞去的工作是比五星级宾馆的还高档的赛马俱乐部前台值班经理,那些到会
所玩的男人基本上会带着年轻漂亮的女人,他还知道会所里两个长包房住着的几
个女人就是干这个的。
也许是杨瑞长着一副天生讨女人喜欢的俊朗模样,那些傍在老身边的女人,
在金谈生意没空搭理她们的时候,有事没事地总喜欢去找那个帅帅的、神情之
中有着一丝淡淡落寂忧郁的前台经理。面对她们或明或暗的暧昧或者说是纠缠,
杨瑞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婉拒倒也拒着落落大方,不失风度。一来二去,那些经
常来会所的女人给他取了个「忧郁王子」的外号,如果谁能和他约会,绝对是个
天大的新闻。
对于这样的女人,杨瑞当然不会被诱惑,但也没太瞧不起她们。虽然她们当
中大多数是爱慕虚荣者,但也有不少是地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走上这条路的。有
不止 一个人在他面前泪光莹莹地说什么爸妈病了、要娶老婆、炒股票亏了这
样事,半真半假,但杨瑞大多数次选择相信,并默默地递上一包纸巾。
如果换了年轻时候的杨瑞,在递给她们纸巾的时候或许会有后续的故事发生。
但因为在他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叫安心的女人,他的心已经被她填满,再塞不进
其它的东西。
杨瑞有些紧张,一是因为没想到、很意外,再就是因为安心的关系。这里是
她工作、生活、战斗的地方,她在执行着重要秘密的任务,或许就在某个黑暗之
处,如果她看到自己走到这烟花柳巷里,不要误会就好。
于是杨瑞加快了脚步,目不斜视地穿过 小路,前面果然是一条很亮堂的大街,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一折腾,他感到有些累了,再走了几米,看到有个还算
干净的小旅馆,便走了进要个房间。
这一路大概走了有五、六公里,杨瑞有点感到饿了,便从背包里拿出方便面。
吃了方便面,洗了个热水澡,这才躺到床上。小旅馆靠街,现在才九点多,路上
还有来往的车辆,不算太吵,却也并不算安静。
和安心最后一次来南德住的也是差不多这样简陋的小旅馆,那是自己和他最
快乐的时光,因为他们是来打证明登记结婚的。
杨瑞记得,刚到那天,虽然旅途也很疲惫,但他却根本不觉得累。安心和小
熊睡在一张床上,哄
他睡着,千盼万盼终于等到小熊睡着了,黑暗中他看着安心
侧过身起伏凹凸的背影,感到身体里有把火在烧,烧得他口干舌燥坐也不是站也
不是。
当时自已哼哼哈哈的样子安心肯定也知道,但从小熊和他们一起生活后,两
人做爱的次数急剧减少,而且从来没在小熊的旁边做过爱。毕竟是五、六岁的孩
子,小孩睡着不 容易醒,但万一醒来不就太尴尬了。
当时安心一定犹豫了很久,在与小熊相处之中,杨瑞多少还是有些吃小孩子
的醋。安心太宝贝他了,在孩子与他的选择上,她一定偏向孩子。但杨瑞现在
想过来,安心吸引自己的东西太多太,最初安心吸引自己的是如同处女般的纯洁
无瑕,后来是保持了很久的神秘感但最终在自己心中扎下根的或许她那种天生的、
强烈的母性。
就象那个晚上,他清楚地记得,安心犹豫很久,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到了自己
的床上。或许在她眼中,自己也是个不太懂事的大孩子,需要她照顾,需要她哄
的吧。
那天,杨瑞记得,安心穿是件印着小小碎花的连衣裙。走的时候,自己还说,
去登记结婚,给她买件鲜艳点的衣服,她说自己就喜欢穿素点的,大红大紫她不
喜欢。自己想想也是,就象中国山水画里一样的女孩,穿上鲜艳衣服,并不适应
她。
「那结婚办酒的时候总要穿红色的吧。」当时自己是这么说的。
「再说吧。」结婚领证两人都一致同意,但在办不办酒这个问题还是存在分
歧。
当时杨瑞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别扭的,但现在想来,什么办酒不办酒,根本不
重要。他多么希望时间就停留在那个晚上,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感受,
他都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安心刚躺下,杨瑞就迫不及待将她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解开她胸罩的扣子,
抓着柔软的乳房摸了起来。安心给人是一种苗条、纤细甚至有些瘦弱的印象,但
其实这是因为她精致小巧的瓜子脸、细细的腰、细细的小腿线条带来的错觉。因
为总是穿一些相对宽松的衣服,所以杨瑞也是很后来才知道,她的胸比自己预估
的要丰满很多。
说到胸,安心曾说过,以前读书的时候好象胸没这么大,是生了孩子以后才
大了起来。无论杨瑞是多么地爱安心,但她生过小孩的事,总还是让他多少有种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当初追安心,杨瑞心里铁定认为她是处女,他这辈子上过床的女人还真不少,
但却没一个是处女。男人多多少都有处女的情结,有时杨瑞在想,如果当时她身
上不是有那么多的秘密,让自己无限好奇,最后两人会不会走在一起。
虽然安心现在是他的女朋友,而且马上要登记结婚,但他只要想到那两个与
安心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心中总会酸溜溜的,会不由自地羡慕他们,甚至有
种说不出郁结。安心的第一个男人,也就是她曾的丈夫已经死了,但安心最美的
时光、最纯洁的身子是属于他的。杨瑞有好几次想问她,她第一次做爱的时候,
两人是怎么一个过程?有没有流血?她的感受是什么?心里又在想些什么?不过
他终没有把这些问题给问出来,如果问的话,安心一定会不高兴的。而第二个男
现在是个亡命的逃犯,但安心有过他的孩子,还这么爱他的孩子,在某种意义上,
他也是幸运的。
「轻点,弄痛我了。」杨瑞记得安心当时是这么说的。
不知什么原因,安心对乳房触碰特别敏感,稍稍拨弄乳头就会挺立起来,而
且只要他带激情去揉搓,除非安心已经进行状态,不然她总会叫疼。
杨瑞说句不好意思,便开始吻她,吻着吻着将手伸到她裙子里。当摸到安心
的私处,杨瑞很高兴,她表现这么犹犹豫豫,但其实她和自己一样充满着渴望。
对于做爱这个事,他觉得安心有着很强的两面性,她可以半个月甚至一个月
不提做爱的事,但有时她也会象只贪婪的雌兽,会无休止地取。记得他刚出狱
的那会儿,两人一天要做五、六次,人都感觉要做伤了。但之后,特别和小熊一
起生活之后,她对做爱的需要好象大大降低。
不过,在那天晚上,摸着安心湿得一塌糊涂的私处,杨瑞知道她很需要、也
很渴望。于是他慢慢脱掉安心的内裤,然后又开始脱她的连衣裙。
「别,就这样好了。」当时安心是这么说的。
小熊就在旁边,万一突然醒了过来,再穿衣服恐怕就连不及了。杨瑞记得当
时有那么一点点不开心,不过也没坚持。他爬到安心的身上,撩起裙子,进入了
她的身体。
在知道小熊存的之间,杨瑞已经和她做过爱了。虽然杨瑞知道她不是处女,
但绝对不会想到她竟然生过小孩。或许因为安心身材比较纤细的缘故,他总感到
她那里,比自己以前上过床的那些女孩都要紧一些。
才刚开始动没几下,木床就发出刺耳声音。安心立刻扶住了他的腰,有些
紧张地看了看小熊,还好小孩子睡得很熟没醒。
「轻点,别吵醒小熊。」安心的手扶在他的腰上没离开。
当时,杨瑞试着再动了一下,但那张老旧的床还是有声音,除非很轻很轻,
而且要想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大概这张该死的床才不会有响动。
「你手放下,贴着试试。」
杨瑞伏下身,两人身体紧紧地贴一起,这种姿势他们不太常用,有时两人
快到高潮时会这样。安心夹紧双腿后,那里会更紧,他会更快到达高潮。但很快,
两人发现这样也不行,无论是杨瑞上下地动,还是左右地动,床依然会发出声音。
每次有声音的时候,安心总会紧张地扭过头去看小熊。
「这样不行。」安心有些紧张。
「再换吧。」杨瑞已满头大汗。
安心在上面也不行,趴着更不行。杨瑞只有让安心侧躺着,自己从她身后进
入。这种姿势他们一样不常采用,一般是在感到有些累了,但却又不想这么快结
束的时候才会这样。但现在成为他们唯一的选择。
只要杨瑞一动,床还是会响,他只有用手抓着安心突起的胯骨,将她臀部扯
过来,在顶到最深处后,再慢慢地推去。在来这样数十下后,杨瑞听到安心
的呼吸声音越来越重,于是在插到她身体最深处时,还抓着她的胯,让她的柔软
中带着结实的臀贴在自己的胯部上下左右地轻轻磨动。
那个晚上他们这样一直持久了多久?杨瑞已经有些记不太清楚了,但躺在黑
暗中他似乎听到了安心极力压抑着、如游丝一样若有若无的呻吟。又出现幻听了
吗?杨瑞竖起耳朵去找这声音的来源,还真不是幻听,大概这个小旅馆的某个
房间,有人在进行着同样的事吧。是恋人?是偷情?又或许是刚才的站街女?光
是从声音无从判断,但杨瑞宁愿相信是第一种。
这里毕竟是安心为之付出青春、热血甚至生命的地方,虽然刚那突兀出现在
杨瑞面前的站街女多少对他的心情有些影响,但南德依然是他的朝圣之旅。
「安心,你在哪里?我来了,我能感觉你就在这里,离我很近很近。安心,
我决定不北京去了,我就在这里等你,我相信总有一天,当你有勇气面对我的
时候,不用打电话,不用坐几十个小时的火车,甚至连汽车都不需要,只要走几
步,推开门,我就在你的面前。」
房间里的温度并不高,但杨瑞热得浑身冒汗。他摘下了一直挂在胸前的玉观
音,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枕头边,有它在,杨瑞总会感到安心就在自己的身边。
在中国人的眼中,观音代表慈悲,就如同安心,有着母性的崇高、伟大、温
和、柔软、善良、怜悯和无处不在爱。
一种如春雨春风般清凉让杨瑞感到放松与宁静,他也累了,安详地睡着了。
清晨,杨瑞被窗外吵杂的人声吵醒。他推开窗户,看着马路上人和人,再一
次感到这个城市的活力与生机。
八点,杨瑞吃过早饭,按着 记忆中的方向,向着南德缉毒大队走去。八点半,
在大多数北京写字楼还没到上班的点,缉毒大队的门口人、车不断地进去,每个
人脚步都
2
是急匆匆的。在杨瑞看来,无论高低矮胖瘦,长相如何,只要穿上警服,
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就扑面而至,在这样的地方工作,那种安心所说的「场」真
的会对 一个人带来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变化。
「是你,你怎么来的。」
还没走到门口登记的地方,一个上了 年纪、看上去应该是门卫的老头朝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