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流接话,“……结果夫人饮了酒,已经歇下了,小公爷便找大公子,说不如像之前那样赏赏月,只是两个人么,不那么热闹,让把姑娘也叫上,结果姑娘出门了。”
温若棠道:“既如此,你们两个男人赏赏月做做诗,也是一桩妙事。”
奔流抢着道:“这不是小公爷忽然说自己有事,就匆匆离去了么。”说到这里,他“噫”了下,问,“小公爷,您的事都忙完啦?”
季忘归深吸一口气,“其实我是看着你家大公子有公务要处理,不好打搅他,所以借故离开,没想到半路碰上你家姑娘。”
眼看奔流还想说话,季忘归赶紧抬了抬手,让他打住,“好了,你家姑娘我也送到了,这就回了。”
温若棠目送他远去,也踏进门槛,“关门吧,赶紧去和大哥说一声,我已经回来了,让他别担心。”
奔流应声,又问:“姑娘手里这月兔灯是哪里买的?”
“是不是特别丑?”
“丑得厉害。”
“季忘归买的,也不知道哪里买的,分明又不喜欢,又要买,结果又说一个大男人手里提个灯不合适,硬塞给我。”
“从来没在街上见过这样的月兔灯,倒像是哪个学徒扎出来的,姑娘瞧这边缘,一点也不精细。”
温若棠提到眼前看了看,忽然被月兔的两个大板牙逗笑了,“不过看久了,觉得丑乖丑乖的,留着罢了。”
中秋这晚,不过是温若棠给自己一点休息的时间,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了小清庄。
孟楼的徒弟们都已在热火朝天地做工,看到温若棠来后,都大声地招呼着。
温若棠和丹雪手里拎着月饼和点心,喊他们先停下手中的活儿,吃完了再继续。
丹雪左看看右看看,末了问:“先生呢?”
小徒弟道:“还在睡呢。”
温若棠看了看日头,讶然道:“还在睡?”
“昨天举杯对月……喝多了。”
有眼力见儿的赶紧进去喊师父,好一会儿,孟楼才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
“姑娘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昨儿中秋,也不在家多呆两日吗?”
丹雪有些不满,嘀咕道:“先生怎么偷懒啊。”
然而孟楼不只偷懒,他还接过徒弟递过来的药粉,用手指蘸取,认真地清理了牙齿,漱口后又就着另一个徒弟端来水洗了脸,才对温若棠拱了拱手,“姑娘久等。”
温若棠不是很在意,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今儿带来的糕饼,先生就当早膳吧。”
孟五先生也不客气,坐下就吃,边吃还边说:“嗯,味道不错,果然是将军府里做出来的东西,比庄里厨子的手艺好多了。”
“先生喜欢就好。”
孟楼砸着嘴,“姑娘来的也太早了,年纪轻轻的,要学会享受人生。”
温若棠和气地回,“来这里监工,就是享受人生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