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好后,季忘归与左溶溶同回越国公府,温亦涵则带着刘屹去京兆府,奔流则先和其他小厮护送温若棠回家,再去温亦涵身边当值。
温若棠赚钱心切,道别后就催促小厮快些赶车,一路往家去,结果刚走到一条小巷子旁,就听见奔流勒住马,喝道:“做什么的?这样冲出来,也不怕被马踏死?!”
温若棠刚要掀帘子问,外面就传来熟悉的女声。
“这位小哥,请你帮个忙,那边躺了个人,麻烦你……不不,恳求你,将他扶去医馆。”
奔流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巷子里墙根下确实躺了一个男人,正准备讨温若棠的示下,那姑娘怔怔地看着马车上以小篆书写的“温”字,颤声说:“可是将军府的马车?”
奔流点了点头,“正是。”
“不知车中坐的人是谁?”
温若棠推开马车车门,淡笑道:“秦姑娘,又见了。”
秦月仪的笑比哭还难看,“是,又见了,当真是……冤家路窄。”说完她往旁边让了让,“你走吧,我知道你不会帮忙。”
温若棠往小巷子里张望了一下,问:“是谁倒在那里?”
秦月仪摇摇头,“与你没有关系。”又强调一遍,“你走吧。”
“救人要紧,不论你与我是不是冤家,也不能拿旁人的性命开玩笑。”
秦月仪咬了咬下嘴唇,哭丧着脸,“我说冤家路窄,不是说你与我,是说你与他……”
温若棠脑子里转了转,就反应过来,“陆清徽?他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喊都喊不醒,浑身都是酒气。”
“只是喝醉了吧?鼻孔里还出气儿吗?”
“出气的,但和我见过的醉酒之人又不太一样,怎么喊都没反应。”秦月仪的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另一只手,显然和温若棠说这些她心不甘情不愿,但有求于人又不得不说,“我偷跑出来的,丫鬟小厮都没带,不然我早就把他送去医馆了。”
温若棠又看了一眼,出声道:“奔流。”
“小人在。”
“把他放在你的马上,先送去医馆再说其他。”
“是。”
奔流力大无穷,过去把陆清徽抗了起来,随随便便往马背上一放,就道:“姑娘坐回去吧,咱们现在去最近的医馆。”
温若棠看了一眼秦月仪,她一身尘土,脸上被眼泪冲得灰一块白一块,鬓发也散乱开来,看着比那天在棠记食坊好不了多少,终究是心软,叹了口气道:“你上马车罢。”
秦月仪摇摇头,“我在后面跟着。”
温若棠冷然道:“你的腿能跑得比马快?你耽搁的不是我的时间,是陆清徽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