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附近几个部族的帮助,仅凭武贤王带来的三百多人加上饮马池的一百多人,是绝不可能攻下乌鸦山的。
片刻,安世德冷静下来,心底一阵后怕,额头的冷汗滴落下来。他咽了口口水,干笑两声跟五大头目说:“我们必须准备逃亡。武贤王到了这里,乌鸦山已经不能再呆下去。”
朱紫绯绿青五位当家的面面相觑,老大问安世德:“你是说乌鸦山挡不住武贤王的进攻?”
安世德说:“说是不堪一击也不为过。”
“安先生多虑了,乌鸦山易守难攻,武贤王此次南下只带了三百兵马,周边各部聚集的不过是些老弱残兵,就算是镇北武贤王亲自坐镇,这也是一场鸡蛋碰石头的战争。”青刀素来狂妄,自然不会把只带了三百亲兵的武贤王放在眼里。
其余四人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安世德只剩苦笑,反问几人:“乌鸦山天险比哀牢山如何?”
五人哑口无言,哀牢山山如其名,层层叠锁,不熟路的人进去只能对天哀叹。通往山顶的只有一条羊肠小道,又因为遏制在万里商路的咽喉十里长亭西段,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乃兵家必争之地,历朝都派重兵驻扎。小小的乌鸦山自然是比不上的。
安世德告诉他们:“当年哀牢山有精兵十五万,武贤王只有七万,可是仅仅一个月哀牢山就被攻破,十五万精兵死伤过半,武贤王只损失了万余人马。哀牢山一战彻底打掉了若州城的骨气……”
听罢,朱紫绯绿青五人脸色变成了一个样,都是惨白里带着倒霉的黑。
老大问安世德:“那依军师所见,我等应该如何是好?”
安世德沉思良久才道:“先静观其变,若武贤王真的来了,咱们就逃走,武贤王不来,各部汇兵也不过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老大忧心忡忡,又问安世德:“若是逃走,军师可有好的去处?”
安世德告诉五人:“向北过居胥山,然后向西去大和岭,我们的祖先曾在那一带发起战争,那里的人害怕我们的骑兵。”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老大走到了安世德身后,沉下声音问他。
安世德摇头:“没有。这片草原上没有人抵挡得了武贤王的精兵。”
老大叹了口气,弯刀架在安世德脖子上:“那就对不住了,请军师最后做件好事,把你的人头借给我们兄弟去换条活路。”
安世德稳坐不动,反问他们:“你们交得出饮马池部族的公主吗?你们是不是忘了,整件事的起因在于饮马池部族族长认定是你们抢了他们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