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也就给外人留下了不同的印象。
王操之嘴角撇了撇,在册子上签好自己与欧阳大治的名字后,就从门房中走出,站在石阶上等待。
欧阳大治却是盯着拿老头看个不停,脑中关于这个老头却是没有太多记忆,就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但是他此时却有了另外一种感觉,他即使是简简单单坐在长凳上却有着一种难言的气息,仿佛一只老掉牙的老虎,虽老却虎威犹存。
欧阳大治对老头点了点头,就与王操之一起步入大门中。
大门后是影壁,向左有一条木质走廊,外侧是一排厢房,供仆人居住以及客房,是为一进,走过走廊,穿过一道圆门,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占地数亩大小的院落出现在眼前,院中花草相宜,布置雅致,有木质长廊贯穿其间,院落尽头有一座三层高楼,右侧建有一排厢房,此为二进,穿过三层高楼旁的圆门,进入后院,有一占地亩许的小水塘,由光洁圆石堆切而成,塘中有几株青翠欲滴的荷花随风摇曳,池塘后有一座两层楼房紧挨围墙修建,几株大树载种在角落,温润的晨光透过碧绿的树叶在院中落下点点金斑,为整个后院凭添了几分幽美,此为三进。(简单介绍何为几进大院)
欧阳大治单手按在剑柄之上,一边悠然前行,一边打量着院落中的景象,目中尽是欣赏。这种园林似的假山花园布局,即使是他前世也只是在影视作品中看到过。
木质长廊的屋檐下挂着一排转鹭灯,只是此时天光大亮,内里的烛火已然熄灭,长廊右则有五间厢房,此时却是房门大开,能隐约听见房屋内的细微响动。
王操之左右看了看后,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甘的道:“其他人都到齐了,就我们迟到了。”
欧阳大治斜瞟了他一眼,知道他其实还是心疼那全勤,于是回道:“你我每月月饷二十贯,差那五百文的全勤?”
在这个人均月入不到一贯钱的恭州,月饷二十贯可以说是高薪了,也难怪欧阳大治不把全勤当回事。
王操之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欧阳大治,嘴唇微动,挤出几个字:“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嗤!”欧阳大治嗤笑一声,自顾自来到那栋三层高楼前。
三层高楼两边各有一间耳房,用以访客等待或者仆人伺候之用,此时一间房门关闭,一间房门半掩。
或许是听见了脚步声,一个头戴青色小帽的脑袋从房门内挤了出来,看见来人,面上一喜,然后带着一丝不屑对主楼方向努了努嘴。
王操之见怪不怪的点了点头后,那人才微笑着退回门内。
欧阳大治双眼微眯,脑中浮现出一些记忆,此人名为王小二,是堂内雇佣的仆役,与自己等人相熟,刚才的暗示是在说,有个让他不屑的人在主楼之内。
随着记忆中的信息不断出现,那个让王小二不屑之人的信息出现在欧阳大治脑中。
赵政,二十五岁,硒恩郡都尉,从四品武官,蜀国外戚。
一个面容苍白,五官清秀,神色有些阴沉的面容在欧阳大治脑中逐渐清晰。
最为关键的一条则是,此人还是恭州墨灵堂堂主田紫姹的夫君……
欧阳大治对于自己和王操之与王小二交好也并不意外,蜀国反对明确的社会等级划分,即使仆役之流,也是良民,受蜀国律法保护,与寻常人并无高低之分。
这一点就与吴国有着明确区别。
吴国的社会等级划分为“士农工商”其中以“士”为最贵“农”次之,奴仆的地位更是低下,主家打死一位奴仆甚至只需要交纳一定银钱抵罪即可。
“这或许就是鲁迅先生所说的‘吃人’吧?”欧阳大治如此想着。
作为一名现代人,对于明确的社会等级划分,确实难以适从。
“大治,来笑一个。”王操之略带谨慎的偏头过来低声言道。
欧阳大治缓缓转头过去,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
王操之或许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抬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正直加小心的低声道:“你以前对他都冷言冷语,昨晚又被袭击,我觉得你应该低调一些。”
能够加入墨灵堂就足以说明王操之并不傻,只是他平时的行事风格,让人会觉得此人有些憨直,会让人产生一种此人有些傻的错觉。
欧阳大治只是被袭击,他就已经开始分析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并对一些人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