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看他,笑着说:“我已经戒了。“
“……!……”公孙脸上的惊喜和如释重负,引得方静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转学?”
“……为了戒毒?”公孙认真地问。
“哈哈~~”方静无奈的摇着头说,“因为我在那家学校已经混不下去了!”
“怎么会?”公孙不解,难道遇到了什么麻烦?
方静无力地注视着公孙:“你真是迟钝得可以啊,你知不知道,我每天至少可以收到十封恐吓信,威胁我不可以和你在一起!”
公孙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方静又笑:“没办法,谁让我个丑小鸭把校草霸占了呢?”
看明白了方静眼中的笑意,公孙也尴尬地笑了起来。
整顿饭,气氛融洽,笑语不断。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进餐结束,在离开餐厅前,方静突然问了一句:“对了,那个案件怎么样了?”
公孙微微一愣,才想起来,方静应该是问晚宴上的那起枪击案,“我不是很了解,我一般不参与调查。”
“我送你回去吧。”方静说。
“不用,我想走一走。”公孙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隐隐的不悦,感觉……其实方静约他出来的最终目的,就是问刚才那句话……难道前面的谈笑都是表演?方静,到底变了多少?
看出来公孙表情的变化,方静苦笑着道:“你真的一点都没变呢……不过这也是你吸引人的地方。”
两人在门口道别,方静开车离去,公孙悠闲地踱步往回走。
“嘟嘟~~”没走出几步,身后就响起了,有些急促的喇叭声。
回头,就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缓缓地停到了身边,白锦堂探身打开车门:“上车。”
公孙吃惊,他不是说今天有董事会么?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平时白锦堂看到他,不是飞扑上来,就是调笑两句,今天有些——严肃……
不过,生性最懒,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公孙,当然是选坐车而弃走路的了。
坐进车里,就被那呛人的烟味熏的直咳嗽。
“咳咳……”怎么这么大的烟味,没见你抽过烟啊。”公孙挥手驱赶着烟,抬手想要把车窗按下来,只是按了几下,没有反应。
“车窗坏了么?”公孙边按边问,得不到白锦堂的回答,就有些好奇地回头看他。
此时的白锦堂,正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虽然面无表情,但公孙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今天的白锦堂,有一些可怕。
“……你怎么了?”沉默了一会儿,公孙忍不住问。
白锦堂还是没有回答,只是车子却开得飞快,而且,不是朝着回家的方向。
“你……你要去哪?”公孙微微有些不安,白锦堂今天很不一样。
不理会公孙,专注开车。
“停车!”公孙有些动气地说:“我要下车!”
白锦堂还是不理。
公孙抬手想打开车门,但是,车门是锁着的。
“白……白锦堂,你要做什么?”公孙不解地问身边的人。
车子嘎然停住,公孙猛地一震,幸好绑着安全带,但那前冲力还是弄得他晕头转向,肩膀被安全带勒得生疼。
“你……发什么神经?!”公孙气极,想骂人,却被白锦堂的表情吓到……
眼前的白锦堂,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有些脱线、死不要脸的变态,而是……如此令人害怕。
“你……”公孙惊慌地伸手抵住靠过来的白锦堂,“怎么了?”
白锦堂脸上的戾气渐渐敛去,留下一派的冷酷与平静。
“我喜欢你。”白锦堂凑近,低声说。
夜幕降临,湖滨路上,展昭和白玉堂有些惬意地漫步在挂满了彩灯的梧桐树下。
左侧是平静的湖面,湖上的游船,灯火闪烁。
右侧是车流涌动的公路,车尾灯交织成绚丽的灯网。
展昭走在前面,白玉堂稍稍落后,静静地跟着。
惊讶于白玉堂的安静,展昭边走边用余光看身边的人,只是,那人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
“猫儿。”
正在纳闷,白玉堂却开口叫了一声。
展昭转回身,看身后的白玉堂。
光影交错间,眼前的人,仿佛是独立于这喧嚣繁华之外的存在……清晰异常。
白玉堂走上了一步,站到展昭面前。
“猫儿……”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我们……改变一下,好不好?”
展昭微微一愣,有些不自在:“改……改变什么?”
“呵……”白玉堂强装镇定地笑,“我们的状态……关系……”
展昭脸微微泛红:“什么?”
“一直都很……”白玉堂努力地镇静,“很……很暧昧。”
展昭抬眼看他,不说话。
“那个……”白玉堂挠挠头,“我想……明确一下。”
“……嗯……”好半天,展昭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你同意?”白玉堂有些惊喜。
“……嗯……”
白玉堂好笑,轻轻抬起展昭的下巴:“猫儿,‘嗯’什么啊?”
展昭抬头看他,眼神相对,只是静静地等着。
“我……”白玉堂有些局促,“我喜欢你。”
………………
展昭沉默了好一会,直等到白玉堂觉得自己头发都白了,就见展昭轻轻地点点头:“嗯。”
看到展昭的反应,白玉堂愣住:“嗯??”
“……嗯。”
“嗯?”
“嗯!”
白玉堂的嘴角渐渐地咧大,笑意从嘴角一直延伸到眼睛。伸手把展昭拉到自己的身前,低头……
“猫儿……我喜欢你。”
世间的所有人,都可以呼吸清新的空气,沐浴普照的阳光。但是,灵魂却有不一样的归宿,有的被爱包围,有的被恨纠缠。如果心中藏着一份宽恕,就会躺在纯洁的云端;如果心中藏着一份怨恨,就会沉入黑色的泥潭。
电脑的显示屏上,清晰地显示着邮件的到来。
“为何只有你得不到幸福?为何只有你孤独?”
眼泪,顺着微笑的脸庞滑落,勾勒出扭曲的线条,手中,彩色的药丸……
这水源比墨还黑,滚滚流动着。我看见水底的池沼中,许多满身污泥的灵魂,他们赤着身子,非常愤怒地相互殴打,撕咬,将彼此的身体弄得残破不堪。
愤怒的人永远得不到救赎,他们只能诅咒,喊叫,在无尽的深渊里咆哮、咆哮……
————————《神曲》地狱第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