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枪药了?还是被祝军给训了?”柳小别疑惑的问道,“没事,我带你上骂回来。敢欺负你?当我不存在啊。”
周从文无奈的笑了笑,柳小别怎么像是家长一样还要带自己骂回来。
“你就是太怂,整个王成发都要那么长时间,磨磨唧唧的。”柳小别鄙夷道,“就一个老家伙,咔咔完事就不行么?”
“你以为是打网游?”周从文问道。
一只小手拉住周从文的手,“走,我给你骂回来。”
“……”周从文无语。
不过柳小别的手倒是蛮软的,柔弱无骨,腻滑的不像话,仿佛一点摩擦力都没有似的。
“走呀!”
“唉,别闹,回家。”周从文无奈的说道,“祝军哪敢骂我。”
“把你能的,你就是根本不硬气。”
“你真以为社会主义铁拳是开玩笑的?”周从文做到副驾的位置上,“这不是玩游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走到如来佛祖面前定睛一看,卧槽,竟然有血条!”
柳小别一怔,随后哈哈大笑,“那是八十难。”
周从文摇了摇头,一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
“到底怎么了?”
“一个患者的家属非要看怎么下胸腔闭式引流,结果刚开皮,看见血他就晕死过去。我去看了眼,考虑是心梗,急诊做的心肺复苏。”
“口对口人工呼吸?”柳小别脸上的笑容有些古怪,眼睛里波光粼粼看着周从文。
“嗯。”周从文无奈的点了点头,“太恶心了,不做又不行,回家去刷牙。”
“我给你备点漱口水吧。”柳小别很罕见的没有继续讥讽、嘲笑周从文,而是贴心的提了一个建议。
“呦?你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周从文诧异。
“你看,我就说好好的话好好跟你说就不行。”柳小别冷笑道,“恶心死你个鳖孙。”
“帮我准备点吧。”周从文很正经的说道,假装没听见柳小别最后一句话,尤其是最后的那个主语。
“周从文,是不是换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就不恶心了?”柳小别不怀好意的问道。
周从文有些没精神,“一样恶心,你不懂。”
“所以要你解释一下么。”
“需要做心肺复苏的患者可以说是死人,死人你知道么?”周从文叹了口气,“我不是说死人不分男女,但死人身上都有一股子味道。”
“你又不是秃鹫,也不是野狗。”柳小别鄙夷。
“医生才懂的味道,尤其是夜深人静,大家都在睡觉,整个城市安静下来,你站在手术室里,面前是无影灯惨白的光和患者身上的血光,口鼻之间都是那股子死人味儿。”
“周从文,挺文艺啊。”
周从文摇了摇头,叹气道,“我有时候想,那股味道是阴曹地府的味道,而我们要把人从阴曹地府里捞回来。所以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味道再怎么不好也要比大体老师好不是。”
柳小别忽然凑过来,一口气吹向周从文的耳朵。
“是这个味道么?”
一股子通电的感觉萦绕周身,周从文感觉自己头发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