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非提议一起逛园子,最后好处没捞着,反倒是弄了一身腥,后悔得无以复加。
因此见那仨又问他,就又有些憋不住气,冷冷说道:
“既是勘察明白,还问孤做什么?既非出自程姑娘手,那就让人去寻出处,杨公子身上有功名,他那妾呢?拿住的下人呢?”
真是的,问他干什么?
靖边侯却只拿回女儿的字,便就抱拳告辞:“既然这样,那在下也就不打扰三位大人审案,就此告辞了。
还请三位大人放心,若再有疑问的话,可去随时去侯府来问。
既是陛下都关注的案子,在下也定是要全力配合,绝不敢有一丝推诿。”
那三位主审听得此言,忙都起身拱手做感谢语。
靖边侯拱手离开,竟仍是一句案情不问。
主事等靖边侯走了,三位主审又坐回座位上,方才上前将程绣锦的供词呈上,并将如何问的,又是谁出来答的,都学了个明白。
难为那三老头,全都是官场老油条,看过供词之后,却也在心里,对程绣锦竖起大拇指。
这一套证据全都查证了,简直就是一出杨安业心怀叵测,强纳程绣锦的近身丫鬟。
那丫鬟不堪受侮,又因着心怀旧主恩情,堪破兴平伯夫人与杨安业母子密谋,将计就计的一出大戏了。
然而,看那吴姨娘的模样,虽是不像,但这银子之事,却是可查证的。
这三人先前,只受旨审杨安业一事,却着实没问过,五皇子攥在手里,意伤安王的是什么。
此时却是不得不问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然后一齐去瞅五皇子,没人敢问。
最后还是刑部尚书,拿了供词给五皇子看,才小心翼翼问:
“敢问五殿下,是何凶器意图伤害安王殿下?”
五皇子将供词放到桌上,也不吱声,只将左手抬了起来,举到桌面上,拳头打开,掉下一颗酥好的花生米来。
……便就是安王看了,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任谁也没想到,竟是一粒花生米!
五皇子看众人神色,却又拣起那花生米,往堂上柱子上丢。
也没见他用多大的力气,那花生米竟就嵌进了柱身里。
别说三位主审,便就是安王,此时也一抹自己的后脑勺,然后抱着五皇子,嗷嗷感谢他五哥的救命之恩。
五皇子很嫌弃地甩开安王,说道:“将那几个下人过堂,严刑拷打。”
然而拷打了一圈,竟没一个肯招供的。
刑部大牢里的刑具,可是天下出了名的阴狠。
刑部尚书叹说:“江湖中人,自来颇能忍得了痛苦,只怕不好撬开他们的嘴。”
五皇子嗤笑说道:“原来刑部的人,也不过如此。若你们审不出来,不若让我来。”
想到这位,才嘲讽过庆祥帝和太子的,刑部尚书听了此话,竟也不觉得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