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青鸢端着早饭推开房门,见床上没有小姐的身影,便立马放下饭菜,向房内四周看去,又见地面上的水渍,不由的朝身后屏风探去。
“天哪,公子,你这是在木桶里睡了一宿?”。青鸢迅速拿起一旁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梦颜汐水睡眼惺忪的看着青鸢,发觉自己浑身乏力,低头一看便立马从木桶中站了起来
“我怎么在这儿睡了一宿,阿嚏……”。
“公子啊,你是受凉了,快将衣服穿好,我去给你抓几副伤寒的药”。
“不用,我……阿嚏,阿嚏,阿嚏”。梦颜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穿着衣服,突然眼睛一定,着急忙慌的问道
“青鸢,什么时辰了?”
“公子,现在是巳时了”。
梦颜汐脸色大变,顾不得洗漱,一边穿着鞋,一边向门外跑。
“完了完了完了,又被秦风逮到机会了,不行,不能让他发现,阿嚏……”。
梦颜汐健步如飞的向镇抚司跑去。镇抚司离上官府足足有半个多时辰的路程,她不敢停下脚步歇息,今日是她来镇抚司当差第二日,若让他们发现自己迟到,正中他们下怀,借此机会将她赶走,那怎么和表哥交代,想到这里她跑的更是越急,撞到街上的行人都顾不得去扶。
“他奶奶的,你没眼睛啊,跑的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被她撞倒的路人连声破口大骂。
镇抚司-书房
“大人,属下已查出,这次还是花间道所为”。秦风躬着身躯上前作揖,对陆辰逸更是毕恭毕敬。
陆辰逸身着蓝色衣袍,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坐在书案前,低头整理手中的画像,没有理会秦风。
“大人,您放心,这次属下已经在花间道常去的青楼、赌坊以及他常待的地方都安插了我们的眼线,这次定会抓住他”。秦风说完便向陆辰逸脸上望去,见他依旧未出声,继续说道
“都怪那个臭小子,若不是他放走花间道,我们便不会再如此大费周章的抓他,哼……。”
陆辰逸起像是没听见似的,起身将手里的画像递给秦风,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的眼睛怎么了?”
秦风捂着左眼,羞愧的低下头:
“没……没事,昨夜让猫挠了”。
陆辰逸一眼便识破他的假话,便没有继续再问,而是一脸的严肃。
“你看看这些人物画像有什么不同?”
秦风仔细翻看手中画像:“大人,这是?”
“这是花间道这些年易容过的样貌,据我了解他每易容一次功力便会减去一成,则需要十日的恢复,而易容的样貌时常不超一月左右,那么他每月只有半月的作案时长。那日与他交手时,他的功力有所下降,想来是刚易容不久”。
“大人,从画像中看出,他老弱病残统统都易容了过来,唯独没有易容年轻男子的样貌”。
陆辰逸邪魅一笑,慢条斯理的又从书案上拿起一幅画像,递给他。
“这是他原有的模样,二十出头,喜欢争强好胜、结交朋友,京城大大小小的青楼、赌坊还是酒楼都有他的熟人,但为人放荡不羁,是个十足的小混混。”
“好哇,有了他真实的模样,这次抓他可算轻而易举了,对了大人,他本来样貌大人是从何得知?”秦风又高兴又诧异的问道。
“也算是因祸得福,若没有梦景轩放走花间道,我又从何得知他的本来样貌”。陆辰逸说完便随手端起桌上茶水,浮了浮茶碗的水渍,脑海中像是想到了什么,便蹙着眉一脸厌恶的说道:
“对了,以后莫让他在我面前晃动”。
“大人,放心,我定不会让他脏了您的眼”。
“嗯,下去吧。”
“属下告退”。秦风向后退了三步,便转身离去。
陆辰逸乃镇抚司统领,是在先皇驾崩前所封的正三品官职,职能为“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职责。为人干练,洞察能力极强,说一不二,心思细腻为官多年,已破了不少积案,但性格孤僻、总是板着一张脸,让人不寒而栗,他的一个眼神总以让人退避三舍。虽然他年龄二十有二,可比一些年长的朝廷官员做起事来要老练许多,因此新皇登基不到一年,也对他甚是赏识。
至于他为何如此厌烦梦景轩,除了他们抓了半年的花间道,让梦景轩放走,而是他生平最讨厌“关系户“,在镇抚司当差的都是经过各个关卡,层层筛选出来的武将,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什么本事都没有,却依仗自己的表哥,通过皇上那举荐,不费吹灰之力之便进了镇抚司,实属让他反感至极,可在他手里当差,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