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都有了,还能病重?是装的,还是真的?
真相有待商榷,不过不管他有没有解毒,今日无砚这一出,想必没那么单纯吧。
她不知道徐靖怀又在搞什么鬼,但是眼下,还是顾好明日的那桩生意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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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
无砚拎着一堆药材包跑进了小院。
刚一进院就瞧见沈听墨从主屋出来。
无砚忙的过去询问:“公子怎么样了?”
沈听墨:“吐完了血,已经好些了,现下睡着了。”
无砚朝屋里张望了一下,松了口气道:“那就好。药已经买回来了,我这就去熬上。”
他跑去后院熬药,沈听墨也跟了过去。
无砚熟练的将药材分开,再重新配上,动作麻利又快速。
沈听墨一时缄默不言,一想到公子自中毒起就一直过着这种离不开药的日子,他内疚的心便加重几分。
当年若他足够强大,或许就能保护公子…
一时心中酸楚难掩,声音低哑着问道:“公子每一次都这么痛苦吗?”
无砚已经将药罐子放在小火炉上了,一边注意着火势,一边回他:“唉,是啊。不过都十多年了,我和公子都习惯了,现在弗灵草已经到手,只要从江荀嘴里知道怎么用就好了。公子都在计划着呢,很快就会好的。”
无砚想的是公子马上就能好了,多的是憧憬。
可沈听墨听见的是公子已经受了十多年的折磨…
他垂眸叹气,“公子这些年究竟是受了多少苦…”
无砚发现他又在自责,连忙劝道:“唉,大哥,可别伤感了,我们这些年在山上虽然艰苦了些,但还过得。你到公子面前可切莫再说,免得他又怪我多舌。”
纵然当时十一岁的沈听墨已然初显锋芒,但面对那么多追兵,想护住一个六岁的孩子谈何容易?
无砚也奇怪,明明当年两人失散时都是孩子,他们怎还记得那么清楚。
沈听墨尤甚,竟带着寻找公子的这唯一的执念过了十四年,甚至在知道公子中毒或许已经离开人世后,他也从未放弃寻人。
无砚听了都要佩服。这般执着大义被提起,他已经不好意思在公子面前埋怨了。
沈听墨还沉浸在过往悲伤中,现下想着能分忧一点是一点,便主动要接无砚手中的破蒲扇,“我来吧。”
无砚一愣,登时握紧了蒲扇,抓紧在炉边删了删,忙道:“我都习惯了,还是我来吧。沈大哥你还是赶紧歇息吧,你自己还没好就操劳,再累倒了可怎么好?”
沈听墨刚想说自己养了几天,现下已无大碍,然后就听见了无砚无奈的嘟囔着:“我可没本事伺候两个病人。”
沈听墨一时哑言,抿唇轻笑道:“也好,我去看看公子。”
一个时辰后,药总算熬好了。
无砚端着药罐子急忙奔到主屋,见到公子刚起,便端着药碗凑了过去,“公子,快喝药了。”
徐靖怀毒发时吐完了污血,此时已经好了许多。
端过那药碗便将药汁一仰而尽。
无砚看着公子面色苍白,忍不住内疚,“唉,早知我就不告诉你那消息了,竟害得您提前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