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你难道妄想自己会有胜算吗?”
庚七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
他虽然动怒,但这一次却也把刘赢当作了真正的对手,一招一式,绝无半分松懈。
刘赢的剑气散乱,在庚七的压迫下微若游丝,
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有那么一根银丝飘过庚七的眼帘。
剑风虽细,剑华却灿若星辰,
庚七的眼睛也随之微微眨动了一下。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区区一叶障目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三招!”
一俗一道两名青袍人并肩挂在城墙半腰,俯瞰校场,
“这庚七以为自己这次没有小看我那徒儿,可他其实还是轻敌了。
如果他上手全力取守势,伺机反击,那么和小徒还有一拼。
但他若是现在这般起手抢攻,正是西宗最乐见的对手。
走不过三招,那庚七的一世英名便要彻底毁咯!”
道装人叹道,
“你倒是会教徒弟,
只不过调教了半个月,他便可以打赢庚七。
这样比起来,贫道可就不如你咯。”
“牛鼻子你不要揶揄我,
实是我那徒儿自身天赋异禀,他日成就恐怕未必在你之下。
几十年后,这个江湖,就是我西宗天下咯。”
“那也未必,我觉得檀宗那娃儿倒是有希望和刘赢一较短长。”
这会儿闲聊的一对儿老不修,自然就是方才做戏遁走的穷奇与华阳。
他们在这里悠哉游哉的讨论着战局,场中却已经分出了胜负。
西宗剑意,擅后发攻敌之弱。
庚七的狂风虽劲,比起当日在斩蛇山庄密织的风墙更有压迫感,但是却不如当日那般从容致密。
在他蛮横激进的剑意里还是存了些许的小瑕疵,只是在这样高速的招式转换中应该没有几人拿捏的住。
刘赢自然不是到达那种境界的数人之一,
于是他只能取巧。
他故作不经意地让自己的剑势被对手冲得散乱,其实却是有意借庚七的磅礴气势布局。
那看似巧合的一叶障目,便是刘赢的伏笔。
就在庚七眨眼的那一个刹那,方才还是颓败如残叶落英的剑意忽然一振,
如山岳般耸起,又如山岳般压落,
压落处正是庚七方才那片刻犹豫留下的一丝空挡。
刘赢利用剑身光影效果的影响,将庚七的破绽撕得更明显了些,恰好是可以被他利用的程度。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庚七发觉刘赢变招时,已是慢了半拍。
但他毕竟是剑宗宿老,此时仍不露败相,
掌中三尺青芒剑意陡变,如灵蛇般一箍一箍地向刘赢的长剑缠去。
刘赢这一式泰山压顶招已用老,一旦被庚七的“腾蛇”缠住,硬要去比拼剑术细节上的修为,那他可是万万没有胜算的。
可是刘赢居然仍没有半分变招的意思,只是口中淡淡吐出四字,
“不长记性!”
庚七仿佛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顿时一片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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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一个关于古印度历史的真相已经很少被人提及。
早在二十世纪之前,几乎没有人认为印度是一个可以与巴比伦,埃及并提的“古国”。即便是被奉为印度上古史双璧的两大史诗《摩诃婆罗多》和《罗摩衍那》也都是在公元前三世纪才开始逐渐形成口述版本的。
但是在1921年,哈拉帕文明的大发现,一下子把印度的文明史提高了数千年,在全世界都掀起了一股印度热。该文明的中心期在公元前2000年前后,产生了基于青铜器,陶器的农耕城邦。当时印度正处于殖民地时期,印巴还没有分治,因此才将印度河文明归入泛印度的概念。事实上,古印度文明的核心区域在今天的巴基斯坦,和印度国的关系并不大。中天竺与南天竺的历史,充其量也就能和三韩日本等量齐观。至少半岛历史从商周之交箕子出关就开启文明史,文字史了,而恒河流域文明起点是《长阿含经》里提到的十六雄国时期(起于约公元前四世纪)。
这股印度热当时也席卷了新文化运动下的中国。新文化运动是一种进步思潮,但是其“反传统,反孔教,反文言”“拥抱西学”的态度在细节处也免不掉有一些极端。某些我们耳熟能详的文坛巨匠甚至喊出了废中文改用拉丁字的口号,可见当时的思潮是如何矫枉过正。这个时候大量西学不分良莠的被吸收,用来攻击传统文化。比如现代白话文东洋起源论,中国文化印度起源论都是这么来的。当时以胡适,郭沫若为首的一批文人,先后提出了华佗印度人说,墨子印度人说,甚至孙悟空印度起源说。这里我不是有意攻击这些文坛巨匠,只是对那个时代的一些荒谬现象做出总结。根据麻沸散用到曼陀罗花便判断华佗是印度人,根据墨翟的发音以及苦修的主张就附会墨子是印度人,以此体现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反转,其实与哗众取宠无异。
话扯远了,我们再回到哈拉帕文化。在当时看来,这的确是了不起的考古发现,它的高光时间比中国的商朝还要早。但是我们又要再次提醒各位,商,是一个朝代,一个国家。哈拉帕是一个文化圈,它应该对标的良渚,裴李岗这样的文化古城邦遗址。哈拉帕文化和良渚大约同时代,晚于裴李岗。文明程度也没有领先,大家可以自己去比较良渚古城的城邦排布,陶器工艺水准,农耕技术。中印同期文化各擅胜场。我们在做文明横向对比的时候,应该精确对标,不能搞双标。别人捧出城邦文化,我们非要端着国史文化去比,中华文明是自商朝始吗?这个逻辑很滑稽,然而好像我们自己也已经对此淡然接受了,这都是“新”(xi)文化遗毒。
接下来我为大家简单讲一下印度的两大史诗,让大家快速了解一下印度上古史:
《摩诃婆罗多》,讲的是熊猫族(pandava)和巨鹿族(今译俱卢族)争夺中国的故事。(中国,既中天竺,和古中国,古日本对中国的定义类似。)巨鹿族的首领持国(与持国天王的持国同名)有一百个儿子,大儿子号称无敌,战功赫赫。但是在巨鹿大战中,无敌的99个兄弟全部战死,最后他本人也被迫躲进湖水用芦管呼吸。但是熊猫五兄弟还是发现了无敌,把他拉出来ko了。无敌的族人为了报复,夜袭熊猫族营地,熊猫族也因此损失惨重。熊猫族五兄弟的长兄因此大彻大悟,去喜马拉雅修道。而熊猫族则在中国地区繁衍了下来,其首都天帝城,据考证就是现在的德里(德里新城既新德里)。
德里这个名字,是根据公元前三世纪一名叫帝禄(dhillu)或者帝利(dili)的君主命名的。口口相传的两种拼法,无非利禄。根据时间判断,这名帝王也应该是熊猫族人。
《罗摩衍那》,讲的是观自在(罗摩)和魔王罗波那争斗的故事。魔王罗波那十首二十臂,勇不可当,最后被罗摩的盟友神猴哈努曼干掉了。哈奴曼神通广大,征服了南印度和斯里兰卡。
为什么当年胡适先生说哈奴曼是孙悟空的原型呢?因为史诗中神猴曾经变猫……这是不是神逻辑?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中国古代神话没有神猴吗?宋玉告楚襄王:有玄猿超腾往来,龙兴而鸟集。(《刘向?新序》)《吴越春秋》有袁公通人语,授剑越女。这些不是神猴吗?为啥要把神猴和印度强行做了关联?(插一条题外话,另有一说孙悟空人设源于无支邪。有关无支邪的传说起于唐代,而那条所传甚广甚至被某百科引用的《山海经》出处实为伪典。翻遍《山海经》也是找不到无支邪的。无支邪传说在文献中出现时代比哈奴曼晚了很多,并不能作为否定西来说的反例。)
孙悟空的形象其实是越人形象的影射,我们在此先不多做纠结。但是印度这两大史诗情节,什么巨鹿大战熊猫族胜出,魔王罗波那多首多臂,我怎么听着感觉那么像黄帝战蚩尤呢?好了,我可不想碰瓷儿什么印度史诗出中国的说法。但是我国《尚书》,《左传》这些记有上古大战的文献成书年代肯定比那两本印度史诗早。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两部史诗成书时(前三世纪),在印度次大陆上生活的并不是现代印度人,而是以蒙古人种为主体的上古民族。中印两国之间到底有没有文化的相互渗透,借鉴?那也是一定有的。至于一些文化符号的真正本源,就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特别备注
这条备注是有读者私信我以后添加的。panda一词在英语中是外来语,借鉴自法语。法语语原未有定论,目前最权威的说法是来自尼泊尔对小熊猫的称呼。所以北天竺地区,正是将panda-熊猫建立连接的语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