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第一王子就要丧命于克莱门汀的短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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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影拦在了第一王子近前,双手握住佩剑,用剑刃精准地顶住了克莱门汀短刺的尖儿,用力向外一推。
当!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过后,克莱门汀被短刺上传来的巨大反冲力道弹得飞了出去。
呲!
克莱门汀双手撑地,手指和地面相互摩擦,直到在地面上犁出了十条两米多长的痕迹,这才稳住身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克莱门汀抬起头来,瞳孔猛然收缩。
“你!”
克莱门汀惊得说不出话来。
“日安,葛杰夫战士长阁下。”
第一王子——巴鲁布罗·安多雷亚·耶鲁多·莱儿·布阿依瑟夫——向着拦在自己身前的葛杰夫欠身道。
“嘛,虽然早就意料到了这种情况,但是,当这种事情真实发生的时候,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受害者居然要费劲心思去救加害自己的人。还真是讽刺啊……是吧,克莱门汀?”
布莱恩熟络地拍了拍克莱门汀的肩膀。
“把你的脏手拿开,克莱门汀讨厌蓝头发的人。”
克莱门汀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
“别这样,你这都算人身攻击了吧?我们怎么着也算是熟人了——你可是亲手削掉了我的双脚呢……”
布莱恩双手一摊。
“这算什么熟人,只能算是仇人吧?真正的熟人应该是那种什么事情都不用说就自然而然地形成默契的人吧……”
克莱门汀满脸不在乎地抛动着短刺,头向着斜上方微微扬起,看起来像是在王国大城市索取保护费的极道少女。
在克莱门汀说到“吧”字的下一秒。
克莱门汀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暴起,再度向着巴鲁布罗的方向发起冲锋。
“能力提升。能力超提升。”
克莱门汀的速度极快,几乎要化作一道流光,就像一辆高速行驶的泥头车,呼啸而来。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克莱门汀就来到了葛杰夫的近前。
克莱门汀手中短刺一旋,挽出两个漂亮的刀花,一左一右,朝着葛杰夫的双眼狠狠地刺了下来。
葛杰夫瞳孔猛然收缩,伸出手来,双手握住剑柄,侧过剑身,迎着克莱门汀短刺的方向,用力向上一推。
当!
克莱门汀的短刺和葛杰夫的佩剑相互碰撞,发出一声金铁交铭之声。
克莱门汀用的是短刺,武器小而轻,本来就不是适合对拼力量的武器,再加上,克莱门汀刚复活,等级下降了不少,又处在虚弱期。
因此,在这个力量的对拼之中,克莱门汀完全处于下风。
但是……
克莱门汀的嘴角逐渐上扬,扭曲到一个格外夸张了的弧度,两只眼睛也随之弯成了拱形。
“上当了,葛杰夫。”
克莱门汀发出了病态而夸张的笑声。
“什么?”
葛杰夫的瞳孔猛然收缩。
然而,克莱门汀丝毫不打算给葛杰夫留反应时间。
克莱门汀手上的两把短刺相互交叉成十字型,用两把短刺之间的缝隙,夹住了葛杰夫的配剑。
葛杰夫手上加力,想要把佩剑抽出来。
克莱门汀被短刺上传来的巨大力量震得手臂发麻,非但没有撒手的意思,反而任由手腕被葛杰夫的力量震得开裂,并且发出了更为兴奋的笑声。
“喂喂,克莱门汀可不想跟着你这个迂腐的蠢货战士长一起死啊。”
克莱门汀咬牙道。
与此同时。
布莱恩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第一王子巴鲁布罗的身后,双手持刀。
“六光连斩。”
六道剑斩激射而出,几乎是一瞬间,就来到了巴鲁布罗的背后。
巴鲁布罗甚至可以感受到布莱恩刀锋的冰冷触感。
葛杰夫的瞳孔猛然收缩,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事情了,拔出了法杖,变身成魔法少女。
“瞬间移动。”
葛杰夫的身影顿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葛杰夫出现在巴鲁布罗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帮巴鲁布罗抗住了这一下六光连斩。
六道剑斩,带着无可抵御的强大气势,狠狠轰击在葛杰夫的后背上。
噗!
葛杰夫的背后,多了六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一起翻出来,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下。
布莱恩握着佩刀,愣在原处。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么?葛杰夫。”
布莱恩叹了一口气。
“陛下对我有恩,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陛下的孩子死在你的手下。更何况,第一王子是王国的第一顺位继承者,也是未来的国王……”
葛杰夫伸出手来,用手背揩去嘴角的鲜血。
葛杰夫背后深得吓人的伤口,在魔法少女自带的强大自愈能力作用下,迅速止血,结痂。
“啧,还真是伤心啊……身为朋友的我,为了帮你解脱困难的处境,不惜背上了刺杀未来国王的罪名,你居然这样对我……现在投敌还来得及么?第一王子殿下,不,国王陛下,我,布莱恩,精钢级冒险者,还有这个,克莱门汀,前英雄领域级别冒险者,只要你接受我们的效忠,我们立刻帮你解决掉这个碍眼的战士长葛杰夫……”
布莱恩假哭起来。
“演技太差了。布得鲁。”
克莱门汀上下抛动短刺。
“是布莱恩。给我好好记住我的名字,明明是臭味相投的临时同伴来着。”
布莱恩满头黑线。
“记住了,记住了,布莱恩,到时候给你立墓碑的时候,绝对不会写错的,放心吧。”
克莱门汀用短刺指了指布莱恩。
葛杰夫没有理会这一对一问一答的“好搭档”,而是转向巴鲁布罗,微微欠身:“王子殿下,请释放我的部下和朋友,他们都是无辜的,我会跟您回去,把事情的真相解释清楚。”
“葛杰夫战士长阁下,我看你是根本没有看清楚形势啊!”
巴鲁布罗王子旁边的一位男爵突然勒马向前,插入了巴鲁布罗王子和葛杰夫之间,捋着卷曲的胡须,得意洋洋地说道。
“你谋杀了兰布沙陛下,证据已经很明显了,你的朋友,部下,甚至那些跟你有过接触的人,统一视为同党,在他们没有洗清嫌疑之前,是不会放他们走的。”
“男爵阁下,所谓的能不能洗清嫌疑,就是看这些人有没有上交足够的钱,对吗?”
葛杰夫沉声问道。
贵族那些小手段,葛杰夫一直很清楚。
“战士长阁下,你这个人,什么都好,性格方正,武技厉害,为人敦厚,我都想跟你交朋友,就是不会装糊涂,这可是毛病,还望战士长早点儿改正。”
“男爵阁下,如果这样的话,我想,已经没有交涉下去的必要了。我的部下,大多是平民价的孩子,看来是洗不清身上的罪恶了。那么,与其让他们被狱卒玩弄致死,倒不如拼上一拼……”
葛杰夫握紧了剑柄。
“葛杰夫卿,你这是要造反么?”
巴鲁布罗王子握住缰绳,用脚轻轻踢了踢马肚子,让身下的马向后缓步退去。
“按照王子和男爵阁下的说法,我不是已经谋杀了陛下么?陛下都杀得,王子就更杀得了。”
葛杰夫挤出一丝苦笑。
兰布沙三世耄耋之年,还顶着一副年老多病的身躯,牢牢坐在王位之上,在贵族平民之间周旋,为的就是把前任国王散出去的权利收回来,让自己的子女在自己死后不要被贵族挟制。
葛杰夫深深看了巴鲁布罗王子一眼。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