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腥臭难闻的地方，女儿国竟然有人敢过去？我只道是个凡夫俗子都不敢靠近。”

“还望公子不要暗地里抬高自己，贬低他人。我女儿国的那位英雄正是拜读了公子的大作，对犬戎国的情况产生了好奇之心。看到公子将我女儿国描绘成那个样子，可想而知全书的可信度有多么的低，那位英雄便备足干粮，孤身前往。回来之后，如实向我汇报了犬戎国的状况。那里城池俨然，一切规整，道路广阔，店铺众多，只是那儿的百姓长得有些奇怪，都是成精了的妖怪模样，但却并不粗鲁，穿着和我们差不多的衣裳，彬彬有礼，什么尸山血海，腥臭难闻，都是造谣中伤。只有到那屠宰场，才能看到这一景象。那儿的屠宰场有方圆十里那么大，处处都是血迹，树上确实也挂着心肝脾肺肾，但只有屠宰场有那样的景象罢了。到了街道上，与我们这里没有什么两样。她还见到了犬戎国的皇帝，那皇帝十分高大，身高六丈有余，阔面大耳，声音如啸，对待那位英雄十分礼遇，还留她在宫中住了几日，说好多日没有其他地方的人，尤其是东方的人来了，听闻她是来自女儿国，更是嘉奖了她许多宝贝，让她留作纪念，也拜托她能够回到东方之后，将犬戎国的真实情况说给世人，还说之前也来过一行人，是几个年轻的男人，好吃好喝招待以后，听说那男人写的书将他们描绘成了可怕的妖魔，这让皇帝非常伤心。”

女皇陛下手指着罗孚，“那位皇帝说的就是你，人家十分礼遇你，你就如此回报人家？尸铺三千里，血流成江海。‘攒攒蔟簇妖魔怪，四门都是狼精灵。斑斓老虎为督管，白面雄彪做总兵。丫杈角鹿传文引，伶俐狐狸当道行。千尺大蟒围城走，万丈长蛇占路程。楼下苍狼呼令使，台前花豹做人声。摇旗擂鼓皆妖怪，巡更做铺净山精。狡兔开门弄买卖，野猪挑担干营生。先年原是天朝国，如今翻作虎狼城。’——人家那样好生待你，你一出来，就将人家写的那样不堪。真是小人行径。”

罗孚不慌不忙道：“刚才公主所说的，乃都是真实存在的，臣不曾有半句虚构的谎话。那里的街道上没有一个正常的人，衙门里坐着的是巨大的白象，衙役是苍狼，巡城的是斑斓老虎，张着血盆大口，他们的城楼门不是用土和砖垒起来，而是条条大蟒交缠在一起，城门便是大蟒的额头，夜晚也不需要点灯，那大蟒的双眼白光四射，让人以为还在白日。那街道上店铺林立，买东西的与卖东西的不是狡兔就是野猪、鸡鸭鱼狗等。进了皇宫，宫女宦官是各种狐狸，文武百官更是什么飞禽走兽都有，那皇帝更是身高六丈有余的狗面怪物，那屠宰场里哭喊着救命的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吃我们的不是妖怪，还有什么是妖怪？难道说保留了一些房屋建筑，穿上和我们一样的衣服，学着我们说话，看上去是个人了，就真的是人了吗？妖就是妖。倘若是女皇陛下亲眼看到那屠宰场里的一切景象，看到那血流成河，尸骨遍地的景象，绝对不会认为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

“我们对那些鸡鸭鱼狗所作的一切，不也是那样吗？不也是和他们对那些人做的是一样的吗？”

“即便是观音菩萨，也不会有女皇陛下这样的慈悲心肠啊。”罗孚轻蔑的笑着。

女皇陛下看到这样的笑，立马就打了过去。“那也比你这样全无心肠的人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