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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
此时已是日落黄昏。
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依然显得十分炎热。
但是。
蜂拥而至的百姓和一些玩家将县衙门口围堵得水泄不通,仿佛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县衙内。
数十上百的百姓等着传唤,每一个被传唤到的百姓连忙上前跪在地上,痛诉着什么,他们每个人都激动得眼含泪水。
正前,有一年轻人跪倒在地,他正是严力。
只是,这会儿的他还是脑瓜子嗡嗡的。
他想不通,他竟然有生之年会被抓进衙门。
这些年来,有什么事是他严家摆不平的?又有哪个百姓不惧怕严家之威敢来报官?
每次碰到事,他只要说一句‘我爹是严蒙’,谁不会给面儿?
可是,就在刚刚,他爹不见了,他娘也不见了,仆役不帮他,护卫不理他,几个衙役硬生生把他给抓走了,带到了衙门。
说实话,他是一脸懵逼的。
公堂上。
县令看也不看严力一眼,百姓的哭诉他也恍若未闻,虽然他的目光保持着威严,实则他正在神游天外。
三年前,他刚刚上任时,意气风发。
用了两年的时间熟悉公务、了解民生。
在第三年,也就是去年年底的时候,他才逐一深入了解县城各方势力。
一查不打紧,再查就查出严家有问题了。
只是严家家主严蒙老谋深算,行事缜密,每每做脏事时又暗通款曲,导致他只有线索,没有证据。
当然,即便有证据,他也有点不敢查严家,因为严家好像跟某个朝廷官员有勾连。
恰逢今年升迁之期,他要全力以赴来应对巡查大臣的考察,严家的事他也不想管,只要不明目张胆,就放而任之。
哪想,在这紧要关头,莫名其妙的来了个玄衣卫。
然后经历这一系列事情,虽然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但也让他明悟了些道理。
这做官的,还是要将底线抬高一点儿好,他对严家的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玄衣卫可不会。
严家一旦被查,他也肯定有罪。
如果去年本县令雷厉风行一点,果断一点,把严家查了,今年的升迁本县令的机会是不是大一点?
他突然有点儿后悔,当初考虑得太多了。
他瞟了眼公堂下跪地的严力,整件事的导火线。
如果没严力,今天的事不会那么被动,玄衣卫更不会来本县,哪里还有这些糟心事?
所以,严力,你不死谁死?!
县令敲了敲惊堂木,现场顿时陷入安静。
只见他摊开一份公文,一脸正色,沉声念道:
“永昌22年十月二十二,严力胡乱而为,行小儿之事,夺走流民手中施舍粥米,致此人星夜饿死荒野。”
“永昌22年十一月一十三,严力醉酒纵事,平白无故殴打一人,致此人下身瘫痪,而今亦不得下床。”
“永昌23年二月七至四月十五,严力调戏多家待嫁女子,致这些女子名声受累,无人敢娶,最终被逼举家远走他乡。”
“永昌23年六月十六,严力强行奸污绿园卖艺头牌,此女顾及其身后严家,敢怒不敢言,于第二年郁郁而终。”
“……”
“永昌26年,七月一,严力为修建宅院,下套农民,在帮工凭证上撰写不平等约定,逼迫二十三名农民两月之内建好百亩宅院,如若中途休憩,更是使长鞭殴打。”
“此恶行,致城外陆家老汉身受重伤,于今日告假归家之时,于城外力竭而亡!”
说到这。
县令站起了身,向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全赖京城来的杨大人调查,并给本县令提点,并与严家协商。”
“自今日起,宅院修建停止,帮工凭证作废,每人补偿十倍工钱。”
“自今日起,以往被严力所误之人,本人或其家眷均可前来领取补偿。”
门口的百姓们惊呼,衙门内的受害百姓欢喜。
县令目光直指严力,喝道:“严力,数年来劣迹斑斑,罪行累累,罔顾法度,枉害百姓,应民声,应律法,数十罪并罚,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