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立地身死后,大小便顿时失禁,无拘无束地喷薄而出,无论是噸噸噸的屎挞声,还是淅淅沥沥的漏尿余响,都能暂时瞒过外间的同伙。
少女刺客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丝毫没有任何感觉,尤其是亲手夺走他人的性命,简直不当回事。
“大师傅所言不差,我乃天生的剑种道胎,哪怕被人采补夺走种子,根基犹在。骨子里,我就是一个天性凉薄之人!”
不得不承认,亲手复仇的滋味太爽了!
少女刺客初次开荤见血后,享受着杀戮带来的气血反哺,全身暖洋洋地,如同泡在温泉热汤里。
外间还有三人,领头的“哈哈哥”沉浸在醇酒美色里,左拥右抱着好不快活,浑然不知死亡将近。
所幸的是,地字号大间在逍遥楼都是单独布置的格局,三面环水,夜风习习,穿堂过屋这么一吹,通体舒泰,暑气全消,浑身清凉。
少女刺客出了内间净房,迳自来到上风口,双手伸进腰囊里,掏出十七八个石灰包,看了一眼大间外厅坐着的猎物,将这些江湖道上泼皮无赖用的下三滥暗手,一股脑地朝他们身上招呼。
“啪啪啪”十几团黑影扔进去,应声炸裂,扬起大团石灰烟尘,顿时笼罩大半间外厅。
猝不及防之下,哈哈哥等人吸了几口石灰粉,又因脸上手脚多有酒迹,顿时被烧灼地皮开肉绽。
毕竟他们都是提着脑袋跑江湖的狠人,一时不慎着了别人的暗手,反而激起哈哈哥等人的凶狂。
不知道是谁一脚踢翻了圆桌,杯盘碗碟撒了一地,此举看似无用,却可以凭此充当盾牌,有事没事挡它两三下。
少女刺客伸手抓住头巾,轻轻拉下来,就成了蒙脸的面罩,屏住呼吸,迳自从窗户一跃而入。
与此同时,她盯上的两只猎物,还在斜躺在地上的圆桌后面警惕,唯独不见为首的哈哈哥。
管不了那么多了!少女刺客随手甩出两根梅花针,都是涂抹了蓖麻子剧毒的好玩意,分毫不差地落在两个壮汉后颈上。
两人瞬间中招,还以为被蚊子叮了一口,刚想伸手拍打赶走,眼前突然一黑,舌头肿胀发麻,嘴巴一歪,口吐白沫,早就毒气攻心,死在当下。
就在少女双脚落地时,斜刺里扫来一记鞭腿,将她整个人抽地凌空飞起,重重地落在地上。
穿堂风吹散尘烟石灰粉,哈哈哥从厅柱后面走出来,半张脸都被烧焦了,一脸气急败坏的狞恶。
“二虎?三炮?竟然都死了!哈哈哈哈,好得很,又可以少分两份了……解手的老四,恐怕死的最早……哈哈哈哈,赏金统统归我!”
哈哈哥嘴上说得顺溜,眼角却淌着泪,口是心非的样子,看不出来还是一个重感情的江湖中人。
少女刺客还是太年轻,挣扎几下没有爬起身,一条手臂软软地垂下,显然是被刚才那记鞭腿踢地脱臼了。
哈哈哥满脸狞笑地走过去,对黑巾面纱下面的脸很是好奇,便出手抓住少女刺客完好的左手,用膝盖顶住手掌压在地板上。
嘶啦一声,黑巾面纱被扒拉下来,露出刺客的真面目,赫然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路倒尸”。
就在这时,少女左眼出现一条细如发丝的剑光,只是一闪,哈哈哥当面认出“熟人”后的倒抽一口冷气声,顿时戛然而止。
转眼过后,一颗六阳魁首噗通一声掉落在地上,正是哈哈哥的大好头颅。
三个壮汉的先后死亡,给了少女刺客更多的反哺,不仅伤势尽数恢复如初,就连脱臼的右手都归复原位。
可是,少女的左眼也不是没有代价,不由自主地闭上,甚至流出血泪来。
她叹了一口气:“大师傅说过,这一招最好别用,会惊动害我流落街头等死的那人!可惜,我不想动用,最后还是用了!我有负师傅寄望,我真是没用。”
说了几句聊以**的话,少女很快打醒精神,起身翻找一番后,在床底下搜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正是此次出手的真正目标。
一颗被石灰腌过的六阳魁首,正是海沙帮二当家被割走的头颅。
“这可是我的晋身之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