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落入他掌心的一刻,左策案像是落入了一堆棉花里,明明自己一身力量却满是没有着力点的无力感,接着被无形的拖拽,腹部一痛,他被击得连连后退几步。
“你天赋不错,就是缺个人正经教你。”陶唐临下之资:“不过我天赋也不差,而且,我五岁就跟在爷爷身边,懂的比你多不少。喂,你走错了,知道吗?”
蒙面下的人嘁笑一声,不知是对陶唐的不屑,还是对自己自卑的嘲讽,无论哪种,这笑声都让陶唐感觉不舒服,像是被鄙视了一样。
左策案笑,是在笑这世界,笑这世界总有人喜欢以圣者姿态,指点别人的好与不好,不管他有什么经历苦衷,不管他走的路是不是自己想走的。
“谢了,但是,你好心要变成驴肝肺了。”
呼啸的猛兽打断了左策案慢慢变化的眼睛。
白色的狐狸尾巴扫向陶唐,陶唐轻跃而起躲过这突如其来的大尾巴。
“嘭!”
几乎同时,一头獠牙异长的狼从天上掉落,从左策案头顶直直砸落。左策案一个打滚堪堪躲开,瞬间天地颤抖,他看向身后,自己原来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而凭空出现的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那样嗜血的眼神,让左策案回想了不好的记忆。
七岁的某一天,左策案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很热,胸口很烫,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横冲直撞。那种炙热灼烧着他的理智,他发觉周围的一切都蒙着一布红,眼前变成一片红之后,他以为自己瞎了。
后来他发现,那样的视线不是瞎,是失去了理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他攻击了邻居家的狗,奶奶为了叫醒发疯的他,跑去抱他却被没了理智的他撞倒跌落水沟,不久高龄受伤的奶奶死掉了。
左策案把自己唯一的亲人杀了。他痛恨自己。
努力的控制着横冲直撞的力量,被谭叔收留后,左策案渐渐长大,似乎可以控制那股力量,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力量涌出,没有人在他身边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他走不出那片红色。
左策案觉得自己类如禽兽,就像眼前嗜血的狼,凶猛,毫无人性。
在他发愣的片刻,狼已经向他扑来。左策案惊慌的下意识抬手挡住,狼的利抓拍过来,可以把他整条胳膊切成几段。
木雕人投下一片阴影,预料的疼痛没有降临他的身上。陶唐一心二用,一边应付着攻击的狐狸,一边让木雕人救下发愣的左策案。
左策案看向陶唐,神色变得复杂。
狼把木雕人当成新的攻击对象,陶唐手持一长棍,跳起来用力一击狐狸的脑袋。
狐狸不痛不痒的晃了晃被重击的脑袋,陶唐顿时神情严肃起来。
真难对付。
“没良心的臭小孩!”
陶唐看向旁边,哪里还有左策案的影子,只有他的木雕人在捶死和狼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