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都是见惯了的,自然知道这些女人的小心思。
“莫不是沈姑娘想要代替那位世子妃,越俎代庖?”
“这《战江山》是沈大姑娘提出来的,但沈大姑娘只是弹了前奏,后面最难的一部分却是由世子妃弹奏的。”
“便是那位世子妃悄悄的走了,也没说不要这顶凤冠,沈大姑娘拿了,多少有些不合适的吧!”
这话说的可是犀利了,先前那岸边上的人都以为《战江山》是沈思玉弹奏的,如今顾惊棠这番引战,才让那些人听明白了。
原来那曲子竟然是世子府那位名不经传的世子妃弹奏的,输了对琴也就罢了,还想白嫖那凤冠,真真儿是个厚颜无耻之人。
引战完毕,顾惊棠摇了摇扇子,笑着走开了。
那岸上议论声不多,对沈思玉失望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她自觉丢了脸,也不敢再要那凤冠了,只钻进去,祝福划船的人快些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回了相府,回了屋子坐在铜镜前哭着。
她原以为楚子瑜多少都会安慰自己两句的,不曾想下了花船,他便坐着马车回府了。
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身边的丫鬟瞧着她可怜,便上前安慰着说:“大小姐,您莫要哭了,若是哭坏了身子,可得要叫那些人得意了。”
她今日沦为了整个上京的笑话,那些贵女们私底下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她。
这些人都是平日里表现上看着相处甚欢,情同姐妹,暗地里戳刀子,却一个赛一个的厉害。
“滚出去,都滚出去!”
她发了脾气,将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给摔了。
婢子不敢说话,连忙就退下去了,先前她身边有个碧桃,如今换了人,用的是一点儿也不称心。
正巧碰见了沈文荷过来,她一身伤,如今也好的七七八八的。
瞧着那婢子慌忙退下,便抓住了问:“长姐怎么了?”
婢子低着头:“奴婢不敢说。”
“我让你说便说,长姐若是怪罪,自有我给你担着。”
于是婢子便将花船上的来龙去脉都一一说给了沈文荷,不想沈文荷竟然勃然大怒。
狠狠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沈青瑶那贱丫头果真是个贱胚子,竟然给长姐使了套!”
丫鬟是一字不漏的说了,但沈文荷只想着沈青瑶那厮怎会弹奏《战江山》这等高难度的曲子,这其中定然是有蹊跷的。
莫不是找了替身来,故意要给长姐难堪的。
婢子扶着她急急忙忙的进去,沈思玉见了她,便是想要止住哭泣的,奈何姐妹情深,便哭的更加凶猛了。
沈文荷连忙上去宽慰。
说:“长姐莫要哭了,你这般哭着,倒是让我这个做妹妹的心里难受。”
“我只你是想要那顶凤冠,长姐是有皇后命的人,就算没有那顶凤冠,日后也必定能母仪天下的!”沈文荷一直坚信着。
因为长姐自小就优秀,是这几个子女中最为突出的。
她也是机缘巧合进了东篱书院,否则哪有今日荣光,往后从东篱书院出来,进到宫里去做个女官。
若长姐当了皇后,说不定自己还能成为长姐身边的女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