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家父。”
“你……你在这儿做什么?”鸿十奇怪地问道。
“为何要告诉你?”狗头军师扬起头,白了他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朱影拉了拉鸿十,和颜悦色地问道。
“呸!”狗头军师啐了一口,“功夫好了不起啊?偏不告诉你们!”
“休得无礼!”鸿十斥了一句,“这位是长安楚少卿的夫人宁心郡主,是你堂嫂。”
他知道这狗头军师是楚文辛的儿子,跟他家大人沾亲带故,也不好再用武力威逼,只能好言相劝。
“相寺,这位……真是你堂嫂?怎么没听你说过?”大胡子面上有些尴尬,转头看向军师。
“玉柳,让他们俩起来说话吧。”朱影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人,目光停留在那狗头军师身上,“你真是齐州楚家的人?你父亲叫楚文辛,你母亲赵氏,我说的可对?”
玉柳便撤了刀子,让他们站起身来。
听她提起父母的名字,楚相寺才有几分信了,“你……你真是郡主?”
朱影点了点头,“少卿大人已经赶往齐州,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做了山匪?”
楚相寺忽然眼中含泪,垂首道,“母亲说,留在齐州是死路一条,让我……逃命去!”
“怎么会这样?”鸿十不解地问道,“什么死路一条?”
大胡子叹了口气,“谋反大案,都是抄家株连,哪儿有什么活路?”
“谋反?!”朱影脑中轰鸣,以为自己听错了,“伯父……伯父怎会牵扯到谋反案中?”
大胡子摇了摇头,面有愧疚,“此事……说起来,是我夏家对不起县令大人。”
“夏家?”她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男男女女,忽然明白过来,这是一个大家族的人出来逃难了。
“在下夏运,”大胡子拱手朝朱影行了一礼,“本是在齐州开当铺的,家底殷实。谁知……去年出了一件事,一个客人说是急需银钱,送了一件字画来当,当时我见那字画成色不错,署的又是老齐王的名,以为是件宝物,就收了,给了那客人十两银子。约定三天为期,三天后若没人来赎,当铺可自行处置那幅画。”
“老齐王?”朱影忽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回想起来,她曾听楚莫说过,魏嫣然正是嫁给了齐王为侧妃,这位老齐王想必是如今那位齐王殿下的父亲。
“正是。”夏运捋了捋乱糟糟的胡子,“三天后,那卖画之人没有来赎,我以为这事便过去了。谁知道又过了几天,那个客人又返回来,说要赎那件字画,我去库房中寻找才发现,那字画一天前刚好卖了出去,就回绝了他。”
“后来呢?”
“又过了几天,官府竟然找上门来,说是那个客人的女儿被人给逼死了。”夏运看了一眼身边流离失所的亲人,直呼倒霉,“原来那客人名叫余四,那字画并不是他所有,而是他用亲生女儿为抵押,从一个姓杨的员外家借来的。余四做生意出了点问题,本想换些钱回去周转几日,没想到回款晚了。如今赎不回那字画,杨员外说那字画价值连城,便让他用独生女儿抵债,余家小姐抵死不从跳河死了。”
此事乍一听起来就觉得有些别扭,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别扭。
“那此事与你的当铺又有何关系?”朱影想了想,便又朝大胡子问道,“你不过是按照契约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