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朱影问道。
“就是好看不中用,”驹九凑过来补了一刀,“他那是花拳绣腿,假把式罢了,没一点内力。”
“哦,那不就……跟我差不多?”朱影自己也是个半吊子的武功,从来没修炼过内力。
“那怎么一样?你是外修。”楚莫上前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将碎头发都小心地藏进纱帽里,“头发掉出来了。”
见他家主人如此旁若无人地秀恩爱,袁庆忍不住又“啧啧”两声。
几人说话间,一个葱绿色衫裙的女子忽出现在视线中。
那女子长相娇媚,腰肢柔软,从一处院门而出,手拿着一块白色的帕子给贺兰步擦了擦汗,两人说了几句话,又卿卿我我地走进了身后那座小院中。
“刚才那可是贺兰夫人?”朱影以为自己看错了。
楚莫蹙眉,“并非。”
“想必是那贺兰步的妾室。”袁庆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
朱影心中诧异,贺兰步虽说如今做了家主,可原先应该算是个赘婿,按常理说是不能纳妾的。
“昨天跟你说的又忘了?这是人家的家事,咱们还是尽快赶路吧。”楚莫一把拉过她。
几人大步向着门口去了。
听说几人要走,金管事连忙赶到门房处,又是一番挽留,“楚员外,怎么不用完了早膳再走啊?”
“金管事,昨夜多谢你家主人的招待。楚某不辞而别,实在失礼。只是趁着天气好,想多赶些路,早些进河东郡罢了。”楚莫掀开车帘,向着金管事拱手告辞。
马车缓缓开动。
朱影这次留心,多看了一眼那一人多高的白玉拴马桩,上面果然有个“苏”字。
“楚大哥,我总觉得昨夜那个贺兰夫人……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后来又没说。”朱影越想越不对劲,觉得此事有古怪。
“不过是萍水相逢,缘尽于此,”楚莫不以为然地摇着把折扇,入夏后天气变得有些闷热,“人家的家事你何必如此上心?”
“我想起昨夜那个秀菊和苏越的表现,就觉得会有事发生。你想想,她若要送东西去沧州,何不光明正大当着贺兰步的面拿出来?昨夜她主仆二人,明显是故意瞒着贺兰步……”朱影望着平原上初夏的景色,微微凝神,“还有那个贺兰步,当着我们的面儿和苏越情深义重,转头就进了妾室的院子,这翻脸也太快了吧?”
天地宽广,人何其渺小。
“我们只管将东西给她送到就是了,”楚莫正在琢磨楚亦的案子,对其他的事不怎么关心,“其余的事,就让她的祖父母去管吧。不管苏越是否受了委屈,这都是家务事,由她祖父母出面,帮她教训一下贺兰步就是了。顶多……就是两人和离。”
朱影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古代又没有妇联,又没有街道办,家务事确实是不能管。
难道让堂堂大理寺少卿去给一个深闺妇人出头做主吗?怕是会惹来闲话。
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几人就进了河东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