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眼眸迷惘，仔细去看，会现瞳孔深处，有一道道曼妙身影闪掠不定。

消逝的章妙，如以阴媚宗的秘法灵诀，进入他眼睛内，进入他灵魂识海深处……

“你知道他是虞渊！”辕莲瑶冷喝。

“起初的时候，我是不知的。”章妙继续道话，“不知道，也不在意，只是捉弄铜老钱，拿他做赌而已。区区李，破玄境修为，若非铜老钱插一脚，我岂会放在眼底？就在我，都打算舍弃时，偏偏你出现了。”

“李，我压根没放在眼里。可辕姐姐你，就不一样了呀。”

“从踏入阴媚宗时，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师傅就说过，曾有一位最适合宗门灵诀秘术者，不肯加入宗门修行。师傅说了，她要是肯入阴媚宗，将会是宗门扛鼎之人，能继承宗主衣钵。”

“我呢，每每看师傅如此遗憾，心中就不服气。”

“师傅偏说，那人若是早些入宗，我们姐妹两个，兴许就会被宗门安排，做她的丫鬟，去侍奉她，侍奉未来的宗主。”

“我不知道师傅这么说是何意，就是每次听到呢，心里头就不舒服。”

“就是想，待到那天学成精妙法决，便去暗月城，悄悄毁了她。”

“一晃多年过去，她也不就是才入阴？师傅所说的，那什么惊人的修行天赋，我可没瞧见啊。”

章妙讥笑声，不绝于耳。

“你明白吗？就在我打算舍弃李，而你悄然出现时，你知道我多么惊喜吗？我当初想的，李算什么吗？我只想借那李，和你好好斗一斗！”

“后来才慢慢通过别的途径知晓，李居然另有身份，是那在星烬海域兴风作浪，斩获诸多异宝的虞渊。”

“这，算是一个意外惊喜。可如果没你出现，我是不会在意李，不会有耐心，继续跟着他和你，从而知道那么多的。”

章妙的清冷讥讽声，无处不在。

辕莲瑶周身，一朵朵燃烧的莲花，一片片的枫叶，散落的到处都是。

她魂念到处探察了，就是寻不到章妙，不知其真身所在。

她旋即意识到一个事实——章妙的境界，其实是过她，该是在阴境中期，后期，甚至更高。

唯有如此，章妙才敢确定她身份后，继续盯着不放。

她也终于明白，章妙表面上的目标，看着是奔着虞渊而来，实际上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反而导致章妙改换了目标。

从虞渊，转移到自己。

然后，又慢慢地，得知李竟然是虞渊！

“阴媚宗的旁门左道之术，会使得境界加快，我早就知道。”辕莲瑶按兵不动，一边继续感知，捕捉章妙动向，一边说：“而你，又是两个人修行，让你姐姐帮你增进境界，当然会更快。”

话到这里，她眼中满是厌恶，瞧不起。

“这样的你，自然境界比我高一些，有什么值得骄傲的？阴媚宗的修行底子，能够和赤魔宗的正统魔决相比吗？魂游境，阳境之后，自在境呢？越往后，阴媚宗的局限性越大，路子越窄。”

“我在七岁时，在那人找上我，就想明白的事情，你不会现在都不明白吧？”

辕莲瑶冷哼一声，笑道：“一时的风光，怎么能够和一世的风光相比？更何况，我赤魔宗的身份，可以让我光明正大行走天下。”

“你呢？修阴媚宗秘法的你，只敢偷偷摸摸，藏头露尾，生怕别人知道你是阴媚宗的弟子吧？”

“老鼠一样，只能活在阴暗处的你，也就敢在海下，和我面对面。”

“而且呢，在海底下，都还继续遮掩自己，躲躲藏藏的，不敢露出真身。”

“章妙是吧？”

“这样的你，难道还觉得自己过了我？觉得自己的身份，境界，天赋，已凌驾于我之上？你师傅，说的从来都没错啊！”

“我要是加入了阴媚宗，你们姐妹两个，就是做我丫鬟，被我随意指使，随意打骂的卑贱之命啊！”

辕莲瑶傲然不屑道。

藏身暗处的章妙，在她一席话说完，沉默良久，道：“闭嘴吧，你的男人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