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车帘子缝隙看到刘大爷去叫人了,赵蕊儿那紧张的心思才放松下来。
她告诉母亲她要上街买些吃的,这才从家里出来,若是见不到郑同,那她这从家里出来的机会岂不是白费?
要知道,为了不让父母亲知道她是来县学寻郑同的,她可是通过秋月,收买了自家那驾车的车夫!
郑同早上没等来徐雅,于是中午有给刘大爷留话,说是今日下午他是没课的,若是有人寻他,便让刘大爷赶紧告诉一声。
郑同这话本是为了徐雅而留,但如今却让赵蕊儿主仆拿了便利。
乡试临近,教谕们都忙着照顾并督促那些即将要考乡试的学生,那些学生和郑同自然不是一个班的,他们读书的进度是不一样的。
因此教谕们便对郑同这些看似不准备考的学生,管得松了些。
因此下午郑同才没课的。
以为是徐雅找来了,郑同便提着食篮忙从县学里出来了。
可他出去一看,却是秋月等在县学门口。
赵蕊儿借着马车帘子的缝隙,攥着帕子克服着羞怯,紧张万分地看向郑同。
郑同蹙眉看着走上前来的秋月。
秋月是赵蕊儿的丫鬟,他是知道的。
秋月福身一礼,看了看四下,请了郑同站在县学门口的一处角落说话。
郑同本不欲理会,秋月则低声告诉他道:“许家的事情,我们小姐有意帮忙。如今我们小姐只想和您谈谈,麻烦您赏光面谈。”
自家小姐不避嫌地寻男子说话,这并非光彩之事,秋月才如此低声说话。
郑同正要拒绝秋月的邀请,郑文则驾着驴车也到了县学门口。
而那驴车里则是徐雅和苏嬷嬷两人。
徐雅不像赵蕊儿,是偷瞒着人出来,不好见人。
她也非大家闺秀,素常在外抛头露面,四处走动。一般平民百姓人家的女儿也素来都是如此的。
她掀了马车帘子就直接蹦下车,然后再回身去扶年迈的苏嬷嬷下车。
一辆驴车突然来了县学处,产生的动静吸引了县学外几人的目光。
秋月、郑同、赵蕊儿乃至给赵蕊儿驾车的车夫、看门的刘大爷,他们都将目光看了过去。
郑同则首先看到了郑文。
他抬手对秋月一揖,拒绝的话脱口而出:“抱歉,你们还是赶紧家去吧,我是不会和你家主子面谈的。”
说完,他便走至徐雅的驴车处。
他看向郑文问道:“你怎的和徐雅在一处?”
苏嬷嬷则看向郑同,低声问徐雅:“这位是?”
徐雅看到秋月的身影,又看到赵蕊儿的马车,立时便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赵蕊儿了。
她先是对苏嬷嬷介绍道:“这位是我恩公郑秀才,他是三年前本县的县案首,曾经救过我。”
苏嬷嬷素来在钱家内院行走,不认识郑同是自然的,但是郑同的名声以及对方和许家的关系,她倒是听自家姑奶奶许钱氏提到过的。
因此徐雅这么一介绍,她立马就将人对上了号。
其后,徐雅对着秋月笑了笑,其他话倒是并未多说,可她那脑子里却思绪万千。
秋月回之一笑,然后就进了马车,去和赵蕊儿回禀事情了。
听说是徐雅来找郑同,赵蕊儿手里攥着帕子想了想,吩咐秋月道:“你去听听他们都说的什么,听完再来回禀我。若是徐雅妹妹一会无事,你便也请了她来我车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