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且不要跪求于我了,收了五个绣徒后,我不会再收任何人了。我顾不上,也没那么多精力教导旁人。”
徐雅皱眉,这是想学绣艺,才跪在她家面前逼她奶收徒吗?
想着这问题,她又想到其他关键性的问题。于是,她下了驴车,上前几步问妮蛋两人。
“两位姐姐的父母为何没来?你二人想学绣艺,不得父母同意,交了束脩才能学吗?”
有位乡邻倒是看得明白,她笑话两人道:“她二人父母不来,还不是想让你奶免束脩收下她二人嘛!你这傻姑娘,难道没听到之前两人说的话吗?她二人打算给你家白做活计来抵束脩。”
徐雅眉头皱得更紧,她正待再说什么,徐氏却催着她赶快走,“你快些去吧,你作工,昨日里就去晚了,今日还一直去晚。这可说不过去!”
看了看天色还早,徐雅便坚持不走,而是问那个圆脸姑娘,“你是不是我养父本家的姑娘?”
那姑娘畏惧地看了眼徐氏,也不知她在害怕什么,她这才对徐雅莫名畏怯地点了点头。
徐雅不满皱眉,她和她奶又不是魔鬼,又没欺负这姑娘,这姑娘这些表情动作是几个意思?
此时,卖核桃的乡邻在徐氏门前越聚越多,徐雅便想要快刀斩乱麻地了结此事。
“那你二人听好了!妮蛋堂姐是我大伯家的女儿,我因户籍的事情,和大伯家产生嫌隙。所以妮蛋堂姐,别说我奶不收你做学徒,就算收,我也会因那些嫌隙而阻止——”
徐氏只怕再让徐雅说下去,会让众人发现,徐雅事实上是个好强泼辣且爱憎分明的性子,她便拦住了徐雅话头。
好强泼辣又爱憎分明对一个女子来说,其实算得优点,起码如此存身于世,不好受人欺负。
但女戒书里以及在大部分当婆婆的妇人眼里,这样性子的姑娘却不是个好儿媳妇的人选。
她家孩子已经有了克亲的名声在身,那么别的不利于说亲嫁人的因素,她也要趁早让其被遮掩了,以便等孩子嫁了人后再说。
“你叫什么?”徐氏问那圆脸的姑娘。
“老姑,我叫枣花。求求你收下俺吧!俺父母说了,若是你今日不收俺,就让俺跪死在你家门前,不许回家!俺真的是没了办法,才厚着脸皮来求你的!”
枣花说完,妮蛋开始附和,“老姑,俺爹娘也是这么说的!你就行行好,收下俺们吧!你连俺堂妹这样的身世都愿意过继收养,难道就不能看在亲戚的面上,收下我二人吗?”
徐雅嗤笑一声:“圣人言,以德报怨,以何报直?意思就是说,以美好的德行报答恩怨,那又以什么来报答旁人的恩情呢?
你们两家,一家是曾捏着我户籍向我奶要钱,一家是让我家里差点绝嗣,你们两家和我家如此恩怨,我奶凭什么要收你们?”
“好了,雅雅,行了,别说了。这事奶会处理好的,你别管了。”
徐氏喝止徐雅再继续说下去,其后她对人群后才来了这处的徐栓子说道:“带了你侄女离开,不然你二人今日上工就迟到了,如此的话,对主家那里也不好交代!”
徐栓子憨厚的点头,但是却不想立马离开。他走出人群,站在了徐氏身后。
徐雅看时间不好再耽搁,就对徐氏说了最后几句话,这才离开:“奶,咱家虽做着这各种小买卖,但钱只见出却没见收回的,如今已经没什么钱了。那免费再收两个绣徒显然不合适?你不要收——”
徐氏啧了一声,打断她,语重心长地催着她离开:“奶心里有数,你别管了,赶紧走吧!”
这时,妮蛋跪着扑身上前,拉拽着徐雅哭求道:“堂妹你如今日子过好了,就不管俺这姐姐死活了吗?姐姐为何想学绣艺,俺不相信你不知!俺就是个姑娘家,家里的事情俺又能不能做主,你怪俺做什么?”
这话诛心了,明显是想暗示徐雅心硬,不管他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