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众怒且还不自知,没看众人都在怒气冲冲地指点他们吗?这是还想让人家动手不成?
这张家人!
里正皱着眉,一脸威肃地扫视过张家人,“你先听她说完!再说其他不行么?如今老夫来此,不正是跟你们解决这事了吗!”
他之前打量了徐雅好一会了,这会转头又和她说道:“站不起来别站了,知你受了罪,没力气。就且先坐着,因此而失礼,我等倒不会苛责于你的。”
“多谢里正叔。”
既然事已闹开,里正便不得不处理了。
这时,他喊了郑同,又找人去请了族老,然后带着徐雅及张家人进了张家堂屋,打算说和这事。
如今她既不是张家女,又有了能收养的下家,功名加身的郑秀才也愿意帮他,那她的事还是有可操作余地的。
各姓族老是村里各种大小事的见证人,议事还需请来的。
进了屋里,攒了些力气的徐雅先谢过郑同和里正,就和里正说起自己的主意。
她的事给旁人惹麻烦,尤其是郑同。因这事今日欠了人家的,只能待有机会再还报了。
“里正叔,小女如今就说说李家退亲的事——”
“不行,李家的亲不能退!俺家收了人家的钱粮了,都花用的差不多了,如何好退?”
张老太蹲坐在地上,准备撒泼,还恍然间嚷嚷道:“怪不得今日这小贱——这小丫头敢骂俺,还拿刀砍俺呢!这是早就找好了能收养的下家啦!”
这种事,先威慑,怯了张家人的胆,能速战速决最好,拖久了就是家长里短的争吵缠磨,只会浪费时间,一点解决不了问题。
郑同转头,沉面含威地看向张老太。
只听他冷硬要挟道:“大娘若不怕被人上告逼卖良民,受那腰斩之刑,那大可今日就这么一直哭闹下去!”
张老太的哭闹戛然而止,瞬间闭上了嘴。
里正环视过厅堂里似鹌鹑般缩着的张家人,“这事不要哭闹吵架,好好说说,先听香草怎么说,一个个来。”
张老太告状徐雅骂人还砍人,如今众人摆明了不信她。
既然郑同喝止了张老太,那徐雅还是照样不打算理会这事。
她打算快点解决如今的问题。她的任务完成时间可不敢耽搁!
后面还有退亲李家的事,不知会折腾几日呢!全部都了了,这任务才算完。
于是,在里正示意下,徐雅没敢耽搁,继续说道:“李家那李延年打死过两任老婆,这才这么远买媳妇。先时是不知内情,如今知道了,以骗亲为理由,大可逼着让他退亲。再者,既然张家是逼卖良民,那李家就是强买,必然也是有罪的,以此说法告知于李家,再将李家退亲礼奉还,想来李家怕进衙门打官司,应是会松口退亲的。”
里正看向郑同,询问他的意思,打官司要写状子,当然得秀才公出面。
“里正叔,可行。不过,想来不至于走到打官司的地步。只要将这些利弊都和李家陈情清楚,又退还了他们的定亲礼,应是很快就可退了他们的亲的。”
张老头心里似滴血般,“可那李家的定亲礼,因着给俺那大孙子定亲,已经花用了一部分,这可咋办?”
郑同好声好气的回应他,“那是你的事情,老伯。你想清楚,是继续和李家定亲,被人上告逼卖良民,还是退了亲把这事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