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自觉从来没得罪过林紫苏,就算前两日收到了谢晖的传信,说是想在林紫苏身上做一些文章。
然而此时终究还没成行,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去康宁伯府上提亲,谢晞竟给安在了自己的头上。
可自己着实是没干过这件事,谢晏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冤枉,哀求着说道:“敦王殿下,我可从没有派人到康宁伯府上给林大小姐提亲,更没有冒犯林大小姐,您可要明察啊!”
谢晞弯下了腰,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卫王府可是一向在京城中横行霸道,谁敢冒充你们卫王府?”
谢晏登时语塞,他脑筋转的飞快,说道:“定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这事儿不难查,您大可以去找找当日去康宁伯府上求亲的人,真伪一问便知。”
谢晞见这一次谢晏的神色不似作伪,还待再问,曹琅却是突然说道:“殿下,这谢晏所做的一切,东厂是了如指掌,他的身上问不出什么大事了。澹台松就在隔壁,你要不要去问上一问?”
“曹公公深知我心,咱们去看看澹台松。”
谢晞直起身子,随意拍了拍衣袍的下摆,说道:“这谢晏得罪了我,我还在想该如何折磨他,还望公公留他一口气,等我消了恶气再说。”
“奴婢晓得,请殿下放心,东厂做事一向最守规矩。”
曹琅朝谢晞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谢晞当即就迈步离开。
谢晏眼见着这个机会错过,不知道又要在这里受多少的罪,当即大声喊道:“殿下,你听我说啊,我真的没有冒犯林大小姐!”
他身边的那汉子厉声喝道:“按大衍律,监牢重地,不得大声喧哗,违者鞭十五!”
谢晞走了很远,依旧能听到鞭子抽在人身的声音,以及谢晏不住的惨叫,看来打在谢晏身上的,可远远不止十五鞭。
他摇头笑道:“曹公公,多谢你给本王出气,这份恩情,本王记下了。”
曹琅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指着不远处的一处牢房说道:“澹台松就在那里,咱们过去见见。”
不同于谢晏那边的血肉模糊,澹台松这边的待遇却是极好。不但桌椅齐全,墙角那个狭小的床铺上还铺着厚厚的软草。
因诏狱内光线昏暗,桌子上还燃着一盏油灯,发出豆大的一点光芒。澹台松正倚着桌子,手中捧了一本书仔细翻看。
听到有人到来,澹台松抬头去看,见来人是曹琅和谢晞,就将手中的书扔在了桌上,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了,士可杀不可辱,曹琅,有本事你就让我死在诏狱之中,我可决不会同你这阉人同流合污!”
曹琅笑了笑,一张脸上满是讽刺的意味。
他先是同谢晞道:“殿下,你也瞧见了,奴婢可是没亏待澹台大人,日后遇到了内阁诸位大人,你可要替奴婢说几句公道话。”
诏狱之内,就算是尊贵如谢晏,也免不了要受一些皮肉之苦,更何况,这澹台松和司礼监一向不对付,没少说过曹守礼的坏话。
谢晞不知道曹琅为何会单单对澹台松客气,正要细问,只听曹琅接着说道:“澹台大人,咱家今日也不问你别的。咱家就是好奇,你和你的大儿媳妇苟且这么多年,怎么就没人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