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河西甘州、肃州组织工匠,在天山南麓仿造河西旱海的方法,营造地下水网,灌溉戈壁绿洲,大种瓜果、葡萄。
应章楶所请,朝廷招募工匠、僧道、秀才、医士、商贾等共一千五百人入西域,传播文教、宗教、技术、医学,促进商业流通。
赐哈桑名蒲知忠,封长乐公,阿赫马德名蒲宁善,盘橐候,命都护府护遣军送汴京安置。
章楶进天章阁大学士,赐金紫;童贯进积石军节度使;刘昌祚加龙卫四厢都指挥使。
赏赐章楶以下诸军将金帛官职有差。
种种措施之下,尤其是当艾尔普抵达盘橐城,宣布大宋将大力支持安西,兴建智慧宫后,西域各地,竟然地安静了下来。
……
阳春三月,汴京城外,芳堤上桃李纷飞,又到了风光旖旎的时节。
天空上,多了好些的“丝鸢”,用丝绢制作的风筝,做工精巧,争斗艳,有的还带着哨子,在天空中嗡嗡作响。
丝绢作风筝,是这几年时兴起来的,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大宋如今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
元祐七年的这场大捷,让汴京老百姓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还有一些失落的感觉。
年前还那么的闹腾,听说黑汗国离汴京万五千里,国主带甲十五万,横行西域无人能制,就连西夏都在黑汗王手里吃了好些败仗,不敢再向西开拓。
怎么章学士一去,不过半年时间连灭两国,吞地八千里,获金宝近千万贯,良马近百万匹,这尼玛……怎么这么不经打了啊?
《时报》的报道也很简单,只说大军从沙州出,然后分出阳关、玉门,南北两路进军八千里,在黑汗都会师,这就……灭国了?
据经常在樊楼喝茶的李学究分析,这场战事里边有猫腻,有不好宣扬的东西,估计是怕刺激到辽国。
因为安西和北庭入宋之后,大宋的版图,实际上已经过了辽国。
而且对疆土的控制力,大宋远在辽国之上。
大宋有能从汴京直达沙州的五千里铁路,而辽国从南京出,出了长城就是白鞑靼的地盘,如果从上京临潢府出,往西千里就进入了鞑靼大部落阻卜部的地盘。
而这两部在蒙司徒赈济之后,和大宋互通有无,如今心向哪边,都不好说了呢。
阻卜、白鞑两部控制的地盘,有两个宁夏三路那么大,西至金山起点,东到析津府外长城口,南到大宋边界,北到辽国西北路招讨军司所在的镇州,东西六千里,南北一千里的广袤的疆域,都是他们的草场。
嘘,低调低调……
中牟,留雁湖畔,苏家庄。
大苏今天要请客。
如今的大苏,在朝云的影响下,也在学佛,但是这货太贪吃,根本不能戒肉。
“尤终日杀鸡。既甘其味,又虞致罪,故每月为转两日经,救拔当月所杀鸡命。其疏云:‘世无不杀之鸡,均为一死’。”以此为自己开脱。
苏油得知后捧腹狂笑,写信给他:“世虽无不杀之鸡,何必杀自我出乎?尤为可笑。”
“人非草木,不解皮囊,无食则不得养性终命。”
“禽畜为生,稻麦亦为生。”
“以禽畜有鸣而哀之,然稻麦无鸣,则可不哀乎?”
“既不得不食,常怀感恩之心可也,何必诡辞开解,尤做此态?”
大苏接信后摇头:“洒脱不羁,吾不若小幺叔也。”
大苏待客,有他自己的一套,如非其人,则盛列妓女,奏丝竹之声聒两耳,至有终席,往往不交一谈。
那些人不知道真相,往往还认为大苏是在厚待自己。
然而大苏对真正的好朋友,却从来不搞这一套,屏去妓乐,只在杯酒之间,终日谈笑。
今天接待的是好朋友,大苏特意先行来到中牟,在庄子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