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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前面儿是白日里教习功课的地方,后面则是供姜先生休息之处。
姜先生的院子尤其清雅,特别是在何容知晓姜先生身份尊贵之后,上上下下都叮嘱了一遍,一应用度都是给最好的。
院子里青竹挺立,风吹过时发出簌簌的声响,下人走路都极为小心,生怕发出半点声音惊扰到先生。
书房内,姜先生坐在书案之后,专心地看着手里的书卷。
旁边窗户掀动,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跳入,熟门熟路地拿起桌上的茶壶倒出一杯水喝下。
姜先生丝毫不受影响,待手中的书卷看完,才无奈地抬起头。
”你就不能好好从正门进一次。”
”哪里都是一样的,从窗户进我自在。”
叶少臣见先生抬头了,自动自发地走到他的面前站好,脸上带着一丝恭敬。
姜先生叹了口气,”说吧,传书与我让我来傅府教书,又与我装作不相识,为的是什么?”
”学生想要治好先生的病。”
”我就猜到,是这个。”
姜先生色未变,淡然地笑笑,”人命自有天定,我的身子我是了解的,哪里还有治好的可能。”
叶少臣眸色暗了暗,滑过一抹冰冷的寒意,”不管如何,我都想要试一试。”
他很快恢复往日的懒散,”左右先生如今无事一身轻,在哪儿教书都是一样,傅家待您也奉若上宾,您就多待一阵子吧。”
姜先生笑着摇摇头,”也罢,傅府的几个姑娘,也不全是无心向学。”
许是怕人发现,叶少臣很快离开。
他离开之后,姜先生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忧虑。
叶少臣是他最为得意的学生,却无法昭告天下,那孩子的命数,也着实艰难。
难为他了,还惦记着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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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龄玉去了老夫人那里用饭。
何容将家里的小辈都叫了过去,说是老夫人喜欢热闹。
”偶尔在一块儿用饭也不错,热热闹闹的才像一个家。”
傅老夫人看着屋里的小辈,眼睛都高兴地眯了起来。
傅敬一和何容陪在老夫人的身边,几个孩子单独开一桌,席间说说笑笑,倒也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