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掌柜的顿时喜笑颜开,他走出柜台,对着秦长殷做了个请的动作,“爷是贵人,想来寻常的头面也看不上,劳烦您跟小人来。”
秦长殷随着掌柜的走进屋内,掌柜的从柜子里取出几套金光闪闪的头面。
“您瞧,都是今年京中最时兴的款式,听说陛下都戴这样的头面呢!”掌柜的将头面放在桌上,唾沫横飞。
一提及昭宁帝,秦长殷眸光微微柔和。
他看向那几套头面,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不过是些俗物。
以她的眼光,应该看不上吧。
他不由想起她平日的穿戴,云鬓间斜插一支凤凰于飞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眸光清波流盼,唇绛一抿,嫣如丹果,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步履款款之际,万种风情尽生。
秦长殷一想起她袅娜的身姿,喉结一滚。
掌柜的见他久久不语,遂小心打量着他的色,“爷可是看不上?”
秦长殷正要开口,就在此时,外头急匆匆的走进来一个伙计。
伙计色焦灼,直奔掌柜的身侧耳语几句。
掌柜的脸色一变,旋即沉吟片刻对秦长殷拱手道:“这位爷,真是对不住,外头有位客人看上了您要的那面西域镜,愿以高价购入,不知爷能否割让?”
杜承恩顿时老大不乐意的开了口:“凭什么让咱们让啊!咱们爷都已经买下来了。”
秦长殷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痕,淡淡开口:“掌柜的让他另选他物吧。”
掌柜的有些为难,他确实也看出眼前的男子身世不凡,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只是外头的人,他更是得罪不起。
“这位爷,您这不是为难小人吗?这看上西域镜的可是龙阳君,您怕是得罪不起!”掌柜的自认为好心的提醒他。
杜承恩闻言,顿时嗤笑一声:“我当是谁呢,不过是个面首。”
掌柜的大惊,连忙走到门前朝外头看去,生怕龙阳君听到,反惹杀身之祸。
“这位小爷,可不敢乱讲,这京中谁人不知龙阳君?”掌柜的小声道。
杜承恩更是不屑了,却碍于秦长殷的眼,未再开口。
什么龙阳君,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面首,靠床笫之术才位登高位。
不过这话,碍于将军在场,他到底还是没敢说出口,虽然他知道将军也是这么想的。
秦长殷眼底似是覆了层薄冰,徐徐站起身,缓声道:“不为难你,我和他去说。”言罢,他便带着杜承恩走了出去。
江子卿正坐在店中的椅上喝着茶,色悠闲。
“别来无恙,龙阳君。”秦长殷慢条斯理的轻轻拂了拂衣袖。
江子卿抬眸正瞧见秦长殷似笑非笑的凝着自己,顿时嗤笑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将军,真是幸会啊。”
一旁龟着背的掌柜的一听二人的对话,顿时冷汗涔涔。
他没想到这位不苟言笑的爷竟然是大将军,而他刚刚还提醒大将军不要得罪龙阳君,掌柜的欲哭无泪,他就是一间小店,怎么忽然迎了这么两尊大佛。
“听掌柜的说,龙阳君看上了本将军的这面西域镜?”秦长殷漫不经心的往椅子上一坐。
江子卿唇角噙着一丝讥讽:“确实如此,不过本君看上这镜子,是想送给陛下的,还请将军割爱。”
杜承恩眉梢一扬,冷声道:“你让将军割爱就割爱,你以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