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思忖片刻,道,“也时候去见一见洛王了。”
“夫人,您去见洛王,爷这边……”非语担忧扭头看了看方才关上的房门。
爷在屋里歇息,夫人要去洛王府,这万一爷又醒来再如方才那般发火,谁也不敢进屋去。
慕挽歌一眼看穿非语的心思,不禁失笑,“放心,你们爷脾气是大了些,但也并非时时发火,他这一觉大抵得睡到明日一早才会醒。”
非语讪笑道,“夫人您这么说,属下安心了,咱们爷发起火来,还真无人敢往跟前凑,您是第一人。”
“哦?”慕挽歌好挑眉,“他以前也曾这样发过火?”
非语下意识点头,脱口应道,“嗯嗯,早前似是因爷与夫人您的亲事……”
话方出口,非语便意识到说错话了,立即噤声,怯怯偷瞄慕挽歌的色,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据属下所知,夫人您将爷从河里捞上来,爷便对夫人您一见钟情了,回王府后便命我们暗中查您的底细,后来洛王妃张氏与洛王提议让爷娶张家的小姐张蝶儿,爷得知后与洛王起了争执,自书房出来后发了好大一通火,张氏还往爷跟前凑,不知说了什么,爷拔剑差点儿杀了她,自那之后,张氏再也不敢插手爷的事了。”
“……”
少年老成,沉静稳重的洛辰脩竟也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还真是稀。
慕挽歌忽然有些好了,当年张氏究竟说了什么,惹得他拔剑了。
非语嘿嘿笑道,“没多久,爷便亲自向夫人您提亲了,不凑巧那时楚香寒楚公子也向您提亲,爷暗地里没少给楚公子使绊子,那是属下头一回见爷那样的焦躁不安,那时的爷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否则平日里,爷就像个古板的老头儿。”
说着,非语自顾自笑了。
兄妹俩幼时被洛辰脩所救,之后便跟在他身边,一同读书习武,形影不离。
在非语的记忆里,似乎自幼时起,洛辰脩便是老成的模样,寡言少语,不苟言笑,无少年人该有的模样。
而非语也深知自家爷为何会如此。
自小无亲娘疼爱,父亲待他也极为严厉,平日里便是孤独一人,要么读书,要么习武,活在华丽而冰冷的王府里,如木偶般的生活着。
这些事慕挽歌并不知,但能想象到洛辰脩在洛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也只有在她面前时,他才不会压抑着性子。
这些年,苦了他了。
她梦中所见,他所经历的一切便不仅仅是苦了,凄苦悲惨,说是惨绝人寰亦不为过。
他为了她不顾一切,连命也肯舍去。
思及至此,慕挽歌轻叹一声,“洛王这只老狐狸,连自个儿的亲外甥也信不过……他的野心可不止是扶植一位明君登位,属于洛辰脩的,我会帮他尽数夺回。”
非语愣了愣,一时也想不明白。
爷想要的是什么呢?
慕挽歌只带了非语一人去往洛王府,敲开洛王府的大门,一路无阻由人引着去正厅见到了洛王。
此次见到洛王,果真与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如今的洛王毫不隐藏他眼中的野心。
洛王气定闲,放下茶杯,抬手示意她坐。
“本王听闻脩儿回来了,还以为最先见到的会是她呢,未曾想先见到的却是秦姑娘你。”
连对她的称呼也变了。
慕挽歌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下,婢女端上茶水后退下,慕挽歌看向洛王,轻笑道,“王爷何须见外,无论我姓秦还是姓慕,始终是洛辰脩的妻子,早前该唤您一声父王,如今不过是该称呼唤您一声舅舅,说到底还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