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因为皇伯伯过世难过,可生老病死不是你能控制的不是吗?皇伯伯如果泉下有知,他一定不希望看见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
明明还是个小姑娘,说出来的道理却十分通透,6景初一下子就想到嘉德帝咽气前握着自己的手说的话。
“景初,朕只能护你到这儿了……朕知道,你这孩子看起来冷清,可心肠比谁都软……景初,要记住,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别像朕一样……”
6景初反手握住孟媛的小手,干涩的唇微微启开:“我饿了。”
“饿了?”孟媛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急急忙忙起身就要拉着他去吃饭,可还没等她站稳就一下子被人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按住。孟媛感受到温热的呼吸铺洒在脖颈边,她耳尖微热,不由伸手推了推他,嘟囔道,“我一身油烟别弄脏……”话说到一半又止住,说起来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两日,没洗漱没更衣,也不比她干净到哪儿去。
6景初静静地抱了她一会儿才把人松开,吩咐赵宇打了水进来,净手以后才跟着孟媛坐到桌前。
孟媛盛了一碗粥放到他跟前,然后又把菜推到他面前,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不由道:“你尝尝这豆腐?”
麻婆豆腐的香味扑鼻而来,可辣椒味也呛人,6景初微微蹙眉不愿意碰,就听见身旁的小姑娘轻轻地哼了一声。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连我爹娘他们都没尝过呢。”
6景初慢吞吞地舀了一勺,尝了一口,微微麻辣的滋味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接受,他舒展开眉头,就着麻婆豆腐吃了四碗粥……
七七四十九日以后,嘉德帝棺木葬入早已修好的皇陵,按着嘉德帝的遗旨,成帝将其和生母先宁贵妃同葬一个墓穴。成帝在皇陵守了三日的陵,之后重新回朝颁下圣旨,为先帝守孝三年,撤了这三年里的所有选秀。
圣旨一下,家有适龄女儿想往宫里送的大臣差点儿没愁白了头。孟国公府中,正在裁剪布料准备绣制香囊的孟瑶听到这个消息时手里的剪刀一抖将一块上好的烟罗锦毁了。放下剪刀,孟瑶抬头看向屋外玲珑轩里开得正盛的芙蓉花,精致的脸庞上慢慢地淡去了笑意。
三年,谁耗得起?
另一边曹氏听说这一消息后也有些扼腕,她原是存了宫中选秀时送了女儿去参选的心思,可眼下成帝的一道旨意却让她不得不歇了这心思。嘉德帝仙逝,成帝扬言要守孝三年,那么其他宗室子弟定也是要效仿的,那自己女儿的亲事该如何是好?
曹氏只觉得这两年大房的风水似乎越发不好了,眼看着二房两个孩子娶亲的娶亲嫁人的嫁人,甚至眼下连着国公府的重孙孙都揣上了,而她的一双儿女却婚事艰难。先是孟骁躲去青虎营用行动拒了安国公府的亲事,再就是孟瑶了。
孟瑶模样生得好,才识更是京中贵女的佼佼者,前几年登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可近来的这一年里却再没有一人登门提亲。曹氏曾怀疑这和当初赐婚易人有关,但想想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