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怀瑜轻咳了一声,面上居然露出几分窘迫来,含含糊糊:“见过一回。”
师景然勾唇一笑,向他悠悠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唐怀瑜含着一口茶水差点呛咳起来,烫得整个人一哆嗦,连忙放下茶盏,破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只做充耳不闻状。
萧如初看着他这副反常的表现,颇有些疑惑道:“四弟与师公子是旧识么?”
“不是!”
“没错。”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确实截然不同的回答,师景然笑容意味深长,正欲说话,却见唐怀瑜跟犯了牙疼似的,冲他拱了拱手,忍气吞声道:“师公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嗯?”师景然挑了一下眉,嘲道:“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
唐怀瑜一向能屈能伸得很,脸皮厚如城墙,听了他这话,倒也不生气,只是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师景然唔了一声,果然不说话了,唐怀瑾与萧如初三人看着他们打哑谜,俱是一头雾水,师雨浓心直口快地问道:“哥,难不成你们吵过架?”
“没有。”
“没有的事!”
这回两人口径倒是一致了,简直是可疑至极,气氛霎时间变得十分怪。
唐怀瑾为师家兄妹两人斟了茶水,耳听得师雨浓兴奋地对萧如初道:“本来我说明天就出发的,可是我哥他非不答应,说是要后天才走,萧姐姐,你坐过船么?”
萧如初摇摇头,好道:“是多大的船?”
师雨浓比划了一下,高兴地道:“很高很大,据说能载一百八十个人呢!”
师景然忍不住拆她的台,道:“你快别说了,装了一船的货,如何还能载一百八十个人?”
师雨浓不满地撅了撅嘴,觉得有点没面子,遂哼了一声,又与萧如初叽叽喳喳地说起了其他的事情来,当真是片刻也不停歇。
唐怀瑾却问师景然道:“师公子去过淮州么?”
师景然答道:“从前倒是去过几回,不过大多是游玩,若说起走商的话,还是头一回。”
唐怀瑾笑道:“淮州是个好地方。”
闻言,师景然也赞同道:“不错,洛京淮州兼祁阳,是江南有名的繁华之地了,其中以淮州最好。”
一旁的唐怀瑜忽然问道:“淮州什么东西最出名?”
师景然想了想,答道:“美酒和盐场。”
唐怀瑜深吸一口气:“怪不得了……”
师景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虽然有盐场,但是谁敢伸手?原本朝廷便看管得严,尤其是近几年来,淮州来了一个新知州上任,新官三把火下来,别说大盐枭,便是私盐小贩都见不着了。”
听罢这话,唐怀瑾却问道:“没别的了么?”
师景然摇摇头,道:“没有别的了。”
他敏锐地反问:“怎么了?”
唐怀瑾轻笑一声,道:“只是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情,有些想不通罢了,师公子今年去过淮州几回?”
师景然道:“前两年去的多,今年倒是少去,只去了二回。”
他端起茶盏,问道:“今年年初,淮州可有什么变化?”
师景然回忆了一下,道:“没有,再说,我去淮州的时间间隔颇长,便是有什么变化,也认不出来了。”
这说得倒也是,唐怀瑾不再追问,师景然却笑着道:“唐公子似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