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初微微抿了抿唇,道:“四弟。”
那人正是唐怀瑜,折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手心,上下瞄了她一眼,笑容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三嫂嫂这是要去哪儿呀?”
萧如初答道:“正要往佛堂去呢,四弟刚从外边回来?”
闻言,唐怀瑜的目光便落在了玉露捧着的经书上,他愣了一下,仿佛略带些讶异地道:“三嫂嫂还信佛?”
萧如初想了想,含糊地回道:“略信一点。”
唐怀瑜敲折扇的动作微微一滞,眼中有了些许审视,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眼,了然道:“这又是老太太吩咐的?”
萧如初沉默了一下,才答道:“老太太说,抄诵经书可以为……夫君和唐府祈福。”
“祈福?”唐怀瑜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嗤笑一声,不屑地道:“为我三哥?她怕是要为唐府祈福才是真。”
这话萧如初听着,只是不言语,唐怀瑜的目光又落在她面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终于收起了那副不正经的态,正色对她道:“唔……你应付应付她便得了,不必放在心上。”
他说着,又想起一事来,笑道:“今日早上还多亏了三嫂嫂为我说话,这情我承了你的,来日三嫂嫂有什么难处,只管与我说,定然为三嫂嫂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说到这里,他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态,吊儿郎当的,说着还恭敬作了一个手势,笑嘻嘻道:“三嫂嫂先请。”
萧如初微微侧身,便与他告辞,带着玉露继续往佛堂的方向走了,才走几步,玉露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那鸦青色衣袍的背影匆匆往西厢院子去了,青年走路带风,袍袖翻飞,别有一番潇洒意气,除了行事轻佻些,这唐怀瑜倒也算得上是翩翩儿郎。
玉露看了几眼,回过头去,与萧如初道:“这四少爷怎么这般……这般……”
她想不起词句来形容了,不由困扰地挠了挠鬓角,萧如初看了她一眼,笑着低声接道:“不正经?”
“对,对,”玉露连忙道:“正是这样,四少爷虽然方才说的话并无不妥,但是……”就是让人有一种特的感觉。
萧如初想了想,并不在意,只是嘱咐道:“这话你看在眼中,心里知道便是,不必往外与人说道,我们初来乍到,待往后日子长了,自然便知道其中端由,圣人说,敏于行而慎于言,总是有道理的。”
玉露忙脆生生地应了:“哎,小姐,奴婢省的。”
这事便放下了,两人过了垂花门,须得从花园中穿过去,唐府的花园修得大,看上去定然是下过一番功夫的,假山流水,亭台楼阁,皆是精雕细琢,就连萧如初都差点迷了路,曲折的小径两旁种着重重花木,就在这时,一阵花香气悠悠传过来,玉露轻嗅了一下,道:“这是什么花,好香呀。”
闻言,萧如初答道:“似乎是忍冬,约莫种在这附近,佛堂也在前面不远了。”
她话音才落,两人绕过假山,便见前边有一面墙,上面攀爬着忍冬,重重叠叠的花朵争先恐后地开放着,仿佛一道瀑布一般倾泻下来,有蛱蝶在其中翩翩飞舞着,极其好看。
玉露不由发出惊叹:“好漂亮的忍冬。”
见着这忍冬,萧如初便知道佛堂到了,她带着玉露绕过那一片忍冬瀑布,佛堂的大门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