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萧如初便料想那李嬷嬷的人品也不怎么样,这么想着,她便道:“我知道了,日后你有旁的事情,或是受了什么委屈,尽可以同我说。”
疏桐心中一暖,虽然以她的性子,若真是受了什么委屈,必然做不出来找萧如初告状的事情,但是听见新晋夫人能这样和颜悦色地待她,她便也觉得心里十分的熨帖了,也一一应下。
话毕,萧如初想了想,又从一旁的抽屉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来,递给她道:“这是跌打的药膏,你且拿着,玉露动手,偶尔也会没个轻重,吹绿若是哪里伤着了,你也可以给她用上。”
疏桐的面上有惊讶一闪而逝,而后立刻恭敬地接了那药,萧如初又道:“你先去罢。”
疏桐才走,玉缀便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玉露,语气不可思议道:“小姐,她骂你,你竟然还给她赐药?”
萧如初正对着菱花铜镜,继续拔头上的花簪,没答她的话,反而问道:“脸好了?”
听得此问,玉露立刻拿手捂住右脸上的血道子,瓮声瓮气道:“还、还没……”
试了几次,那花簪的棱角卡住几缕发丝,怎么也取不下来,反倒是头皮扯得生痛,萧如初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玉缀见了,连忙过去帮忙。
萧如初索性放下手,这才道:“怎么总是不长记性?你打得过她么?“
玉露不服气道:“怎么打不过?她今儿也没讨着好去。”
萧如初还没说话,玉缀便轻唾了她一句:“可赶紧闭嘴吧,你打得过一个吹绿,还能再打一个疏桐?疏桐你看着倒也确实能打过,再来一个李嬷嬷呢?这个院儿来回就这几个人,成天见儿打架吵闹,不得安宁,让别人怎么瞧我们小姐?”
说到这里,纵然向来是好脾气的玉缀,也忍不住翻了她一个白眼:“你脖子上那个东西就是为了瞧起来好看些么?”
挨了这一通数落,玉露这才知道今日这事,自己确实是没用脑子,她扁了一下嘴,差点没哭出来,眼圈儿都红了,抽搭了一下,对萧如初道:“小、小姐,对不起……奴婢又给您惹麻烦了……”
她双眼通红,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得萧如初直想笑,到底还是忍下去了,温声安慰道:“这回便罢了,咱们自己院里,平日也是要长久相处的,闹得难看了,总归是不好,虽说你随我陪嫁过来的丫头,但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叫他们知道了,要拿你的错处,发卖出府,又或者拨去别的地方,便是我也没有法子了。”
听了这话,玉露立刻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也似,惶恐道:“千万别,小姐,我不想去别的地方!”
玉缀便插话道:“那你日后可要好好的,万事须得谨慎小心才是,切不可以再如今日这般任性行事了。”
玉露连忙点头应下,萧如初与玉缀两人一唱一和,可算是把她给唬住了,日后说话行事,果然收敛了不少,虽然依旧比不得玉缀,但也算是有所长进了,叫萧如初放了不少心。
再说疏桐回了屋子,见吹绿正坐在窗下,呼哧抽着冷气掀起衣袖,露出胳膊肘来,遂关切问道:“怎么样了?可还疼得紧?”
吹绿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道:“可不疼么?换你来试试?那死丫头,下手简直是狠毒。”
她刚受了气,语气自然不好,疏桐也不甚在意,过去一看,果然见那白生生的胳膊上好几个红印子,其余的倒是没别的了,便小声道:“没紫呢,想是过几天便好了,我这里有药,你先敷一敷。”
“没紫?!”吹绿瞪圆了眼睛,语气愤愤:“你还盼着紫呢?我还没说你,眼看着我被那死丫头掐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