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青杳点点头,尽管陛下不正经,她作为一个正经的皇后,是不会使小性子不搭理陛下的。她将碗搁在陛下的大掌中,说道,“皇姐她精很好,陛下不要担心。”
“今儿还把大白白跟小白白也带去了。两只小东西毛毛长,没敢离皇姐太近,就让它们跟豆子玩。”可没想豆子胆子比大小白白还要怂,看到两只毛毛膨胀的狗狗就光知道躲。最后钻进长公主怀里呜呜叫就再不肯出来了。
郑衍听她兴致勃勃地在那说着,说到好笑之处便掩着嘴眉梢飞舞,满满的活力与灵动,他别提多踏实安心了。
就是这样,皎皎喜欢的,她便能有,不需要去羡慕什么。
当初怕小姑娘进了宫会觉得被梏着,不自在,失了灵气与笑靥。但看起来是无需担心了。
这朵花开得正娇艳,亦是他辛勤浇灌的功劳。不过看着皎皎谈论狗狗时的模样,郑衍忽然有些好地将视线移到了她纤瘦的腰身上。
这里的浇灌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就皎皎这小身板,郑衍也觉得此事尚早。
根本不必着急。
……
阮青杳怕会打扰皇姐休息,所以也并不常往那边跑,一般都隔上个几日。这日,也因陛下接见了乌古使者,晚上宫中会有设宴,所以没抽出身来,依旧只派人去问了皇姐安。
槿兰殿内,宫人们团团围着,伺候她披着凤服,挽凤髻施描浓妆。
阮青杳端着一动不动任她们忙活大半天,一面对着镜中的自己瞧,越发觉得里头那人不是自己。
好在她抿了下嘴,镜中人也学着她动作,蹙蹙眉头,里头的也皱了眉头,表明不是旁人。
这妆就似当日大婚时一般,不过好像比那个更吓人一些。不是妆容画得吓人,而是若她看向别人时,别人会怕,特别有威慑之力。
一如陛下对着旁人不苟言笑时那样。
阮青杳忍不住轻碰了碰眼角,对着那斜挑的眼尾比划了下。相比起来,大婚那时候画得还更显温婉柔和一些。
她是不是从没比此刻的样子更像一个皇后。
阮青杳正默默地想,忽见镜中照出了陛下的身影。
“陛下?”阮青杳想回头,但郑衍轻搭上她肩头制止。他看着镜中明艳不可方物的他的皇后,柔了眉眼,移不开视线。
阮青杳见陛下镜中的视线一直盯着她瞧,有点不自在,抿着唇舔掉了一半口脂,问他:“陛下,会不会太凌厉了?”
“不会。”郑衍摇头,取过眉笔微弯了弯腰,凑在皎皎脸庞咬耳朵,“但是太美了,不舍得被别人看见。”
阮青杳脸颊一烧,正想嗔怪几句,却发现宫人们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退出去了。
于是便暗暗接下了陛下的称赞,心里美滋滋的。
眼见着陛下在她眉间,轻轻落了笔细细描绘,她忙道:“陛下不要把我画得太凶了。”
郑衍停笔思索:“皎皎太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