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王天丰也是心中一定,脸色也是明显一缓,心中暗暗想到。
“所幸并没有遇到那些硬茬子,不然我英华武馆的门面怕是真得丢了,咏春?没听说过,想来是一个外地不入流的小拳种吧。”
“这估计是个遇到能人传武的好运小子,至于李思说的这小子武功,怕是在夸大其词,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败吧!”
一念至此,王天丰脸上也是泛起了笑意,只见他说道。
“原来是咏春门人,久仰久仰。不过有些事我们还是得说道说道了。”
“前些日子,我门下那些个不成器的徒儿,在这街面上干了些个混账事,犯到你手上,被教训了,那是他们活该。”
“教徒不严,也是我的不是,我这个当师父的先替他们向你和你旁边这位姑娘赔个不是。”
说到这,那王天丰竟真就弯腰行了一礼,然后又接着开口说道。
“不过,小兄弟你虽是占理,但这手段是不是太过狠辣了一些啊,我好几个徒弟都被卸了一臂,这事却是过了。”
“那治疗的费用就先不说了,我这些个徒弟都是些卖力气讨生活的人,你这样一搞他们可是好几天无法干活,若是再留下个病根,那一辈子可就都毁了啊。”
“不过终究是我们理亏,我也不难为你,你只要在那登瀛楼摆上几桌,然后奉茶向我那几个徒儿赔个不是,那这件事也就算是了了。”
“如若不然,那我便只能与你按着武行的规矩,擂台上分个高下了。”
“不然这天津的老少爷们,可是都会笑话我英华武馆不为弟子出头,说咋天津武行不行的。”
听到那王天丰的这些话语,宁远此时却是在心中冷笑连连。
这王天丰端是有得一手好话术,黑的楞是被他给说成了白的了。
且不说这一场争端本就是他那些徒弟不干人事惹出来的,就是宁远的出手也算是有分寸的。
这也就是碰到以前生活在法制社会的宁远,要是碰到旁的武人,那可不是卸只胳膊这么简单了。
被打到三月下不来床那都是轻的,遇到些个更狠的,说不得直接便将人给打残废了。
相比这些,被武人卸掉一条胳膊,只要不是武人有意想废人手臂。
一般只要找个会正骨的跌打郎中,然后再休息几天,便可无碍了。
这样的惩戒,可不要太轻。
而宁远本就没有直接废掉他们的意思,所以虽说李思那群人好几个都被卸掉了一条胳膊,可这真不算受了什么重伤了。
毕竟缇娜可算是宁远在这个世界最为重要的几人之一,亲近之人在普通人眼里都是碰不得的东西,更不用说快意恩仇的武人了。
所以宁远作为武人这般作为,已算的上大度了,可这王天丰却是不领这份情。
说来这些事,外行人可能看不明白,王天丰他一个武行人能不明白?怕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前面还假惺惺的低头认错,无非便是想以此堵住旁人之口,以防落下个不明事理的名头。
后面更是不论缘由,只说他的徒弟受伤之事,宛若前面那些事都在他认错之后,便全都翻篇了一般。
而且那言和的方法,也是过火,他只是低头一拜,自家徒弟所做之恶事便可一笔勾销。
而宁远却是要在天津最好的酒楼包上几桌,然后再低头认错,真是好生霸道啊!
最后还不忘用武人的比武来吓唬宁远,甚至连天津武行的名头都带上了。
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这样一番下来,宁远若是不想与天津武行起冲突,怕是真就只能认错了事了。
到时候他们英华武馆说得上是“面子”和“里子”都落到了。
这般作为若是碰上旁个不想惹事的武人,倒也是十拿九稳了,可惜他碰上的却是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