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胤抖了抖裳摆坐端了身子,脸上的笑意也渐渐被怒意所取代,语气凌厉,听得周海堂竟一直埋首:“臣不敢。”
“不敢?朕看你是敢的很呐。”元胤轻哼一声,随即便道:“罢了,知道朕在这儿,你们便离去吧,今日贸然强闯之罪,朕便不怪你,走吧。”
周海堂依旧跪伏在地,许久才道:“陛下,这月间客栈总归是鱼龙混杂之地,陛下,还请移步臣的府邸,由臣亲自伺候。”
“鱼龙混杂?朕住在这里几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更何况等着白瓷做好,朕便会回京的,此时讨饶周都督,倒是不妥了,你且回去吧,朕就留在这里。”
元胤笑笑,随即起身欲往屋中走去,可周海堂却在此时又开口道:
“陛下巡视丰州城,作为臣下,便有责任保护陛下的安危,还请陛下移驾。”
元胤背对着周海堂,斜眸与萧戎对视一眼,随即颔首笑着,可转身瞧着周海堂时,却敛起了笑意道:“既然周卿如此说,朕也觉得这月间客栈不够安全,什么人都能闯进来,这样吧,朕的六弟武英郡王就在丰州城,想来朕也好些年没见过他了,王府的防卫自然也不会差,如此,朕便去郡王府,顺便见见朕的六弟。”
听得元胤如此说,周海堂便是背脊一僵,连忙行礼道:“陛下,这郡王还小,怕是招待不周,陛下还是与臣一起吧。”
“周爱卿说笑了,郡王虽小,可朕记得淑太妃却与郡王一道来了丰州,况且郡王未成年,府中事物都是由太妃操持,想必也不会慢待了朕。”元胤笑着说道,玩味的视线与周海堂对个正着,周海堂只觉得背脊一凉,随即低下了头。
“不过,朕若是去了郡王府,一定要告诉他们该好生待客,这周爱卿都有待客不周的话了,定是去王府时被怠慢过。”元胤笑着说道,随即冲着萧戎说道:“萧卿,这周爱卿说的对,这月间客栈好虽好,到底是鱼龙混杂,不如王府安全,咱们这便收拾行装,往郡王府去。”
“陛下……”元胤话音刚落,这周海堂便立即开口阻止道。
“怎么,周爱卿一定要朕去你府上?朕好歹是一国之君,如今想去哪儿都不能自己做决定,得听你的么?”元胤眼愈发的凌厉起来,可这周海堂却是稳了稳心,抱拳说道:
“陛下哪里的话,臣只是一番好意,想尽一下地主之谊。”
“怕不是要尽地主之谊吧,周爱卿,朕接到奏报,你将静安军参将严华下狱,罪名是贪墨军饷,今日就算你不来见朕,待得朕拿到白瓷后也会来找你。”元胤负手站在周海堂的面前,晚风撩起他的裳摆,更是衬托了他挺拔的身姿:
“这小小参将便能贪墨军饷,上有都督将军,他竟如此大胆,怕是这其中,另有隐情吧。”
周海堂抱拳垂首,不肯再说话。
元胤冷哼一声道:“萧卿,走,咱们去郡王府,明日便提审严华,朕倒要看看这个贪墨军饷之人,到底长了几个脑袋!”
“是。”一直静候在廊下的萧戎朝着元胤揖礼一拜,随即朝着白术使了眼色,便跟上了元胤的步伐。
“陛下且慢。”周海堂唤了一声,他带来的士兵便纷纷向着元胤拔刀相向,萧戎连忙将元胤护住,喝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
“并非是我们胆大,而是你们胆大包天,陛下万乘之躯,京中人都知道陛下病重不朝,而你们却在此冒充皇帝陛下,简直罪该万死!”周海堂终于朝着元胤拔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