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是圆葫芦的形状。人们在选定的地面上开个直径约为1.5米左右的“粗缸”口,然后在“粗缸”口中往地下挖空,从上到底逐步扩大到直径为两米至三米的葫芦状,深度也在两米多、三米左右,挖完后,在地下的底面和四周舂实一层厚度约为10公分左右的灰沙泥,再在表面抹上一层石灰砂浆或水泥砂浆,以用以防止渗漏,这是地下部分。在地上呢,则用条形石板或者是厚木架在“粗缸”口上,把“粗缸”口一分为二,然后,以这石板或者是厚木作为一侧墙的基础向上砌墙,在“粗缸”口的一侧建一间数平方米的低矮的泥砖茅房或者是泥砖瓦房,房门是活动简易的竹篾门,房内便可供人进去大便,空余之处还可以放置草木灰或者其他农耕用具。而在“粗缸”口上的房外一侧,人们便随时都可以用抡桶掏舀出“粗缸”里的屎尿肥水,用以来浇淋农作物。
第二种则是把“粗缸”的地下部分挖成直立的一米五至两米内的圆形或者是方形,然后把泥砖茅房或者是泥砖瓦房建得宽一点和高一点、以盖住整个“粗缸”口,“粗缸”口是在房内的,而其他建筑方法则跟第一种一样。
千百年来,当地人对死亡的祖先都有厚葬和二葬的习俗,这厚葬又主要是体现在了棺材上,说人死了以后唯一能带走的就是一副棺材,以致,这厚葬的棺材都是用上好的木料做成的,且有四甲、六甲、八甲等等之分,即棺材只用完整原块的四块、六块或者是八块厚实的古木拼做而成,而二葬则是把死人埋到地下三至八年后,一般是男单女双,即男人是三年、或五年、或七年,而女人则是四年、六年或八年,待尸肉在地下棺内完全腐化尽后,择日挖开坟墓里的棺材,捡出骸骨装到陶罐里,再另择地方下葬。
所以,这些古木棺材板呢就特耐腐蚀,虽是被埋在地下三至八年了,但被二葬挖出来时却还不会腐烂,往往还保存着坚实的原样,因此,人们往往便会废物再用的去把这些被废弃在乱葬岗上的棺材板捡来,然后用斧头把它略作修平,之后把它架在“粗缸”口上,此被当地的人们叫作“屎缸桥”,这种架在“粗缸”口上的“屎缸桥”稳重而又可靠,可经久耐用几十年,“屎缸桥”往往又由独立的两块棺材板构成,在两块棺材板中间则留着空缝,大便时,人的两脚踏在两块棺材板上,而屁股私M.处则对准空缝,这就成了人们在“粗缸”内大便时的蹲位所在。
当地人有几句十分形象的俗语来形容人们大便时的情形,这俗语就是:“急急忙忙,跨上桥梁,机枪扫射,飞机轰炸,脸上打个颤栗,呵呵,浑身舒服噻!”
看看这几句俗语,它肯定是男人作出来的吧?因为,它说的好像是男人在“粗缸”里大便时的情景。
在农耕时代的当地农村,这每家每户都有一间“粗缸”在村头或村尾,这“粗缸”和房间里的“尿缸”不但是自家人大小便的场所,而且也是自家人积肥的重要场所。特别是这“粗缸”,人们把猪屎、牛屎、鸡屎、鸭屎、鹅屎、家居污水等等担倒到“粗缸”里,其中又夹杂着人屎等等,它们在“粗缸”里沤烂腐化,在施肥季节,这就成为了庄稼的土杂肥了,成了人们耕种的是否丰收的希望所在了。
曾有好事者在自己的“粗缸”门贴过一副对联,其上联是:入门紧愀愀;下联是:出门宽悠悠;横批是:积肥望丰收。
这副对联大概也就浓缩表达了当地的人们上“粗缸”时的情形及“粗缸”的作用了。
而当“粗缸”里的肥水被施肥挑空了以后,人们便又再把水担倒进去,又在慢慢地积倒猪屎、牛屎……如此的往复,这“粗缸”里便往往都保留着大半缸的臭水,因此,这“粗缸”便是苍蝇和蚊虫滋生和积聚的场所,也是发生臭气污染的场所,所以,它便要被建在村头或者是在村尾,要远离家居,当然,这也就给人们的大便造成了极大的不方便了。
这就是当地的“粗缸”,有点臭名昭著吧?
当地人习惯使用了几百上千年的“粗缸”,一直在延续到了1980年代的时候,随着国家的改革开放,随着人们生活的富裕和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生活观念的改变,也随着对死人的火葬制度的推行,这“粗缸”及其中的“屎缸桥”便才慢慢地被淘汰和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从而便消失在了历史的时空中,从而才被家家户户室内的标准的化粪池和卫生间所替代,此后,在当地便再也没有这种旧式的“粗缸”的踪影了,当然,这是后话。
好了,题外之闲话就休叙,咱还是紧接着说潘志鸿带着杨梦婷来如何的大解吧。
在这一年的春节前,那是暖冬的天气,那天气是格外的温暖。
当地在踏入腊月以后,当地的气温几乎都在20几度,而乡下的村头村尾,竹林树木茂盛,杂草丛生,沟渠积水遍布,另外又有数十座的“粗缸”分布在其中,这样,便特别适合蚊子的繁殖。
那蚊虫从卵到孑孓再到成虫,7天左右便可完成一轮,而每只雌蚊一次就可产下数千个蚊卵,这一轮之后又一轮,那蚊子便在以几何数级的数量在繁殖发展了。
当潘志鸿带着杨梦婷朝着“粗缸”群走来时,当时正值是傍晚时分,那成群结队的蚊子便如盛夏时一样跟在其两人的身后和头顶了,那蚊子便已是在成群结队地乱飞乱舞乱叫了。
潘志鸿带着杨梦婷匆匆忙忙地来到了自家的“粗缸”里,这是一间如上述第二种情况的“粗缸”。
那杨梦婷一见,她便皱着眉头对着潘志鸿问道:“啊?要在这里大便呀?”
潘志鸿说道:“对呀,我从小到大,还有我们村里的人都是在这样的‘粗缸’里大便的,快进去拉吧。”
“哎呀,你们的这‘粗缸’也真是世界奇观呀!这薄竹篾门能挡得住么?能遮羞么?”
“哎呀什么呀,我们这里的人淳朴得很呢,没人会去偷看女人上厕所的,自古至今,是绝对不会有人去做有伤风化的事的,放心吧,你老公我就站在这门口守护着你呢,有屎你就快拉吧。”
“哦,我的妈呀,真是有点怕怕的,唉!先是拉尿难,这没想到……这拉屎也这个样子呀?哎呀,我的乖乖!嗯……好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又快憋不住了……你可要站在门口啊,千万别走开啊!”
杨梦婷说着便进到了“粗缸”里了,她随手便关上了竹篾门,然后便挽起了旗袍、退下了内裤,也算是个聪明人,她一看“粗缸”口的摆设便双脚跨上了“屎缸桥”……
随着一阵“咕咚、咕咚……”的便便的落水声,忽然,便听见杨梦婷在大叫了起来了:“哎呀!哎呀——!”
潘志鸿一听,他便在门外问道:“怎么了?咋啦?”
“下面的脏水喷上来了呀!我的屁股啊!我的旗袍呀!哎呀!这……都被脏水溅到了呀!哎呀!好臭啊!天啊!怎么会这样啊……”
“哎呀,我忘记告诉你了呀,拉屎时,那屁股要轻轻地向前向后晃动摇摆呀!”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呀?拉屎还要晃动摇摆屁股呀?这怎么可能?”
“真的,这不是开玩笑啊,我没骗你,屁股晃动摇摆了,那下面的脏水就不会溅上来了呀,这就像高台跳水的运动员入水时的道理一样呀……”
“天啊!你怎么不早说呀?”
唉!原来呀,这时的“粗缸”里的“屎缸桥”至臭水面的距离才仅七、八十公分,而且潘耀辉家的“粗缸”是属上述第二类的,那“粗缸”口则比第一类要大,所以,当杨梦婷急急忙忙拉出来的便便是直直地掉落到水面时,这就像高台跳水的运动员垂直跳入游泳池的水面时一样,当是直直地掉落时,那水花和水滴便是直直的往上溅和往上涌的,以致就溅到了杨梦婷的屁股和衣服上了。
这也要怪杨梦婷没有经验或者说是没有技术了。
当地人在“粗缸”里面大便出恭时,一般都会控制一下自己的屁股,把自己的屁股稍稍地往左右或者是前后来回地摆动一下,以让便便有一个角度斜掉到水面,这样,那水花和水滴就会随着声响而低沉地溅向落水点的侧面四周,这就不会向上喷到拉便人的屁股。
这就是技术啊!生活处处都需要技术啊!
当杨梦婷在里面说着话的时候,忽然,又听到了她在“噼里啪啦”地扇打自己屁股和脸面的声音了,接着,只听她在叫道:“哎呀!好多蚊啊!它们都来咬我的屁股啊!哎呀!脸面也有啊!天啊!我的妈呀!疼啊!这里有,这里又有,哎呀,这边又来了,哎呀,成群结队啊!我的天啊!……”
原来,那栖息在屎缸壁的蚊群在突然受到了侵扰后便纷纷地攻击向杨梦婷了。
因而,在这一瞬之间,“粗缸”里面便既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又有屎尿落水的声音……
唉!这便让杨梦婷难受死了呀!
那站在外面的潘志鸿便在说道:“这没有办法啊,今年的天气热得这么快,你看你都可以穿旗袍裙子了,所以这蚊子呀就特别多了……你拉快点吧,拉完赶快走呀!”
“哎呀!这是什么鬼地方呀!这蚊就像飞机一样,上面的在俯冲着下来,下面的又在爬升着上来,都在对准着我的屁股呀,哎呀!难受啊!我真是受不了了呀!……”
“哦,哈哈哈……我家乡的这蚊子也许是太热情了吧?你初来乍到,既新鲜又白嫩,还是大上海来的,哈哈哈……也许这蚊子都感觉到你是与众不同的呀,它们都在争着来亲亲你了,哈哈哈……”
唉!在此情此景下,那潘志鸿竟还在开起了玩笑来。
这……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