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哈哈哈……”陈慧芳和杨翠桃两人便同时诡秘地在大笑了起来。
年纪较大、早就发育成熟的杨翠桃便在笑着说道:“傻萍妹,你真不知道怕羞呀?你很傻也很逗。”
曾淑萍说道:“我很傻吗?傻什么呀?”
杨翠桃说道:“你还不傻呀?二叔婆的话,听了就听了,听了就好,你还讲出来给别人听?这可是我们女孩的秘密和隐私啊,可千万别讲给别人听,特别是男人,知道不?”
陈慧芳在笑道:“哈哈哈……桃姐,你就别这样训她和笑她了,这萍妹不就几个月前才刚来这事吗?她那里会知道什么是怕羞和隐私啊,她那里会想那么多呀?”
杨翠桃说道:“所以嘛,我们要教一教她,以免她在男人面前讲这事,以免她在无意中去引诱男人,以免她给哪个憋不住的男人奸了,把肚子搞大了都还不知道……”
陈慧芳说道:“哎呀,桃姐,你就别吓她了,这些呀,二叔婆都教过了。你要讲嘛……就讲些直接刺激好笑的那个给她听吧?好不好?那才是叫做教一教她呢。”
杨翠桃说道:“哈哈哈……是你也想听的吧?说不定你们啊就都想试一下那个都说不定呢,你没听过来人说过啊,萍妹呀,听说那个圆房呀,听说那个啊还挺舒服挺过瘾挺有趣的呢……”
陈慧芳说道:“萍妹,你知道圆房是什么意思吗?”
曾淑萍说道:“芳姐,你知道呀?不就是听二叔婆讲的那个吗?……哦!你们好坏呀!什么奸了?什么肚子搞大了呀?桃姐,你更坏,还倚大卖大。我呀,我会听二叔婆的话的,我可只有我鸿哥一个……”
曾淑萍突然脸红耳赤起来了、羞红的脸像桃红一样,她有点嗔怒的样子。
曾淑萍说的鸿哥是指潘志鸿,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三对童养媳呀,就已经不再称老公哥哥和老婆妹妹了,这也许就是慢慢地长大成熟了的标志之一吧。
杨翠桃说道:“哎呀,我们的这个萍妹呀就是清纯呀,跟我们原来的原来一样,还那个懵懵懂懂,还搞不清楚那个是什么意思,就还不会去想那个意思……”
陈慧芳说道:“哎呀,桃姐,我们好大咩?你搞清楚了那个是什么意思了?你试过那个、你有过那个了呀?你怎么知道那个还挺舒服挺过瘾挺有趣的呢?真看不出你来呦……”
杨翠桃说道:“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有那个呢?我也是听娟嫂讲的嘛,她说好舒服好过瘾好想要那个的呀,我吗,我也只是听别人讲后猜测想象的,我也还是……”
曾淑萍说道:“你们干嘛老在讲暗语呢?怎么那么多的这个那个呢?听不懂呀,好坏啊你们!”
陈慧芳说道:“你不是也在说那个那个的吗?”
杨翠桃说道:“哈哈哈……傻妹!这都听不懂呀?那个就是这个,这个就是那个嘛!”
陈慧芳说道:“好啦,别说这个呀那个了。其实,我妈当时知道我来了那个以后呀,那时,她都不知道有多高兴了!我妈就想让我几年后跟潘志光那个了……”
曾淑萍说道:“我也是呀。我爸都在做新大床和家具了,我妈说等我鸿哥高中毕业后,就让我跟他圆房,她要我跟我鸿哥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呢……”
突然,那杨翠桃却在无奈地叹道:“唉!你们俩就好了。你们的老公哥哥都还在,又对你们很好,而且他们都还在读书,还想着考大学呢,你们的爸妈对你们也真好,你们的爸妈都想你们快点跟你们的他那个,还有,你们都还有亲爸和亲妈。可是我……我只知道我是姓杨,我是哪里人我都不知道,就更不用说谁是我的亲爹和亲娘了,唉!我的潘志强却又死了,最近我好烦呀!你们都不知道!”
杨翠桃突然忧郁地在唉声叹气起来了,还记得么?杨翠桃的童养媳哥哥潘志强是在1943年大饥荒逃难上江西时死在半路的。
“烦什么呀?为什么要烦呀?”陈慧芳和曾淑萍便异口同声地在问道。
杨翠桃说道:“唉!我比你们大,我都18岁了,我妈说18岁了,早就可以那个圆房了,可是潘志强又死了,你不知道呀,我烦死啦,我妈都跟我说了好多次了,我妈要我跟我的……圆房。”
杨翠桃的声音突然停顿和颤抖了起来,她的脸色也刹时阴沉忧郁了起来,使人没法听清楚她说的话。
陈慧芳便问道:“你妈要你跟谁圆房呀?”
杨翠桃便恨恨地说道:“我妈要我跟我哥圆房呀。”
“你哥?潘志豪?”
“啊?不是吧!”
陈慧芳和曾淑萍两人便同时惊讶了起来,并发出了难于置信的感叹声了。
杨翠桃说道:“是的……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一直是不愿意的呀。”
陈慧芳说道:“那肯定是不愿意啦,他是你哥呀,而且他傻傻呼呼、疯疯癫癫、邋里邋遢,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他简直就是一个小老头,这怎么行呀?”
杨翠桃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妈说,是她和我爸不知从哪里的河边把我捡来养大的,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养大的,没有他们就没有我,我原来是潘志强的童养媳,虽然潘志强死了,但她还有一个儿子,就是我哥潘志豪,所以,她要我跟我哥圆房,她要我改做我哥的老婆,要我为家里传宗接代,也要我生很多很多的小孩,我妈都不知道对我说了多少次了,我就是不愿意,我就是不答应,可是……唉!好烦呀!”
其时,那潘志豪已经是26岁了,他大杨翠桃8岁,在1943年大饥荒逃难上江西时,在风门坳,他被死了的弟弟潘志强抱着睡,在第二天醒来时受到了惊吓,他从此以后就疯癫痴呆了,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是傻傻呼呼、疯疯癫癫、痴痴呆呆,一直就没有好过过来。
陈慧芳说道:“哎呀,桃姐,你好惨啊!”
曾淑萍也说道:“是呀,桃姐,真没想到,你好惨啊!你这可该怎么办好呢?”
陈慧芳和曾淑萍两人同时都皱起了眉头,都表现出了难于接受和难于置信的感叹及同情了。
……
就这样,这三个上下年纪而又正处于豆蔻年华和情窦初开的闺密,她们带着些少女怀春的情怀,便在调皮打趣般窃窃地私议着、闲聊着和哀叹着。
其实,在人生的旅途中,有谁会没有过青涩的青春期?有谁会没有过对异性和爱情的向往?
然而,她们三人似乎又是非同一般,因为,她们三人身上都同时多了童养媳的身份标签,时代在捉弄着她们,命运也在捉弄着她们,童养媳在养父母的心里似乎就只是一件生育的工具一样,她们似乎无法决定自己的人生和爱情,她们似乎只能听从养父母和命运的安排,叹只叹时也命也乎?
好在,十分庆幸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是在1950年的5月1日,新中国的第一部《婚姻法》颁布实施了,它对于男女性婚姻关系的建立具有了划时代的历史意义,其中,它规定男性20岁、女性18岁就可以结婚,特别重要的是,它规定实行了一夫一妻的男女平等的婚姻制度,严禁和废除了买办和包办婚姻,实行了自由恋爱和婚姻自由……
那么,在新中国的第一部《婚姻法》颁布实施之后,这杨翠桃、陈慧芳和曾淑萍三个童养媳的婚姻会怎样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