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行路艰苦,公主又染上了风寒,再不加快进程,万一病情加重出点什么岔子,是你来担责,还是本将军来担责?!”
将军窦亥口直心快,平日里说说笑笑,从不摆将军的架子,和一众兵将全都亲如手足,是过命的关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但关系处得再好,遇到正经的事情,他也不会因此徇私。
律法军纪不严明,那带出来的兵就是一盘散沙,他又凭什么御敌无数,保卫高禾几十年国泰民安,更不可能有资格让皇帝听他说话,全心倚重。
褚严脑袋埋低,看来一副已经知错的样子,但嘴唇翕动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
窦亥没有给他机会,调转马头挥手就让继续行进。
“将军……”褚严望着重新起程的队伍,刚想着是不是直接表明无悔李安他们凌虚道长徒弟的身份,队伍侧旁,一名宫婢忽然匆匆跑上前来:
“窦将军,窦将军!公主她……她不知怎么的,说起胡话来了!还闹着要下车赤脚去雪地里走!您……您您……您快去看看吧!”
窦亥闻言,眉间闪过一抹不耐,心说女人不管老少都是麻烦,三天两头这样那样,不是气闷就是生病发疯,这一路都折腾多少回了!还是跟糙老爷们儿处在一堆舒坦,才不会因为一点小伤小痛就哼哼唧唧要死要活。
若不是他自己提议让送这平安公主来和亲,他才不会揽下这趟苦差事。
但怨归怨,为人臣子该有的态度他还是得拿出来,遂立即跟着宫婢回到了鸾舆凤驾旁边。
看着容颜美丽但此刻显得骇然不已的女子,他脸上的不耐化作惊诧。
于是赶紧跳下马背,道声”得罪了!”就将赤着脚往雪地里奔,不停推搡身周因为顾及她的身份而畏手畏脚,不敢太过上前的宫婢太监侍卫兵卒的金贵女子抗上肩,又塞回车里。
“平安公主,您这不是胡闹嘛!本身风寒就不见好,还赤脚去踩雪,莫不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抗拒和亲?”
让宫婢们将平安公主李莹“伺候好”,再让她有机会奔出去伤了身子,小心她们的脑袋之后,窦亥也不等李莹回答,就让继续赶路。
但是他自己还没走到马儿旁边,就又听见车厢里传来女子们吃痛惊呼慌张无措的声音:“公主!公主!您不能去啊!”
紧接着就见李莹簪摇歪斜,衣衫凌乱又将身子探出来,呼喊着跳下车东奔西撞。
窦亥心烦地啐骂一声,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再上前将人扛起。
李莹被他扛在肩上,不停拍打他的后背,但窦亥一点不为所动。
重新将人放上车,窦亥这次没有直接松开走远,看着神情惊骇,手足乱舞的人,他终于偏头问了问那些个被抓烂了脸颊手臂的宫女:
“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宫女们面面相觑,噙着泪水摇头皆道不知。
正当窦亥心烦意乱想要发脾气之时,不死心跟着过来的褚严上前几步道:“将军,公主这突然地失心疯,莫不是冲撞了什么邪物?”
褚严曾是长风观观主的徒弟,虽然早不做道士许多年,但看公主李莹的模样,还是猜了个七七八八,然后他脸上不露痕迹地扬起一抹不合时宜的微笑。
窦亥皱眉,看看褚严,再看看在自己的压制下仍旧不停扑打、没有一点理智可言的公主李莹,
“你是想说她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