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界结束的时候就预感到了自己的不对劲,没有想到娇钺的情况更严峻些,好不容易支撑着娇钺回来,守初终于放下心来不再强撑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娇钺半抱着人,轻轻的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调,声音压得有些低,像是潺潺的流水在空谷流过,偶有回响传来,空灵清透。
见人睡得熟了,娇钺撩开守初领口的衣服露出戴着的彼岸花的坠子,坠子上一层浅浅的红,将上个世界收到的气运和灵魂碎片按进了坠子里,坠子就像是一个吞噬一切的兽将之吞了进去。一大一小两个红点在里面横冲直撞,小的红点被赶的如丧家之犬一般。娇钺晃了晃坠子,有些自嘲的想,又有谁能想到呢?
声名赫赫的圣者云逸现在就只剩下了这么一点点的东西,而那些号称被他救过的人却高高在上什么都不知道,偏偏是她这么个无辜的人阴差阳错的走上了拯救圣者云逸的道路。
想归想,娇钺轻手轻脚的将坠子又塞了回去,将衣领仔细的整理好。方静下心来,痴汉似的盯着守初看,那目光跟能吃人似的,恨不得将人寸寸的拆骨剥皮吞吃入腹。
守初的神色苍白,面部瘦削的已经不剩多少肉,唇瓣苍白的很隐隐透着一股子的青紫色,娇钺心痛却无能为力。
魂魄是一个人的核心,魂魄不全尚且有补全的方法,哪怕踏遍三山四海都仍有可能。
但魂魄碎片生灵要变成一个独立的个体太难了,与主体之间的因果牵连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割舍的。
在此之前,娇钺从未见过有类似的情况。
娇钺低下头唇印在守初的薄唇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却没有让她的心冷下来,反而更加火热。
但过去总是要被打破的,而她将是那个打破过去的人。
天道说娇钺欠云逸一条命,她们之间有着跨越生死的因果牵扯,永生无法抹消。
但现在不是仍旧有了转机,她跨越了生死,抓住了因果线那头的人。
所以啊,因果什么的都是扯dan,娇钺就不信还能有抹消不掉的因果。
娇钺咬破舌尖逼出一滴舌尖血来,艳红的血珠飘在空中,隐隐散发着骇人的威亚让正片空间都在动荡。
旦夕被云谷中突然出现的威亚惊得站起身来,目视着威亚传来的方向,神情警惕。只片刻功夫,那骇人的威压就消失的一干二净,旦夕仍旧不放心想过去,却被无双无心的举动牵绊了脚步。
娇钺将那滴血珠逼入守初眉心,一朵彼岸花样式的图案显了一瞬就消失在皮肉之下。娇钺身上的衣裙红色更浅了些,图案模糊暗红的色块褪成了水红色。
娇钺打了个哈欠拥着守初睡了过去,梦中她梦到了过去,铺天盖地的彼岸花在梦中张牙舞爪的挥舞,说实话,娇钺也是头一次养这么闹的伴生灵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