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男的,在那边,拉着很多人问了很多次。”
沈知婠问她,“在哪里?”
面前的女生指了个方向,“就在那边。”
“好,谢谢。”
“没事,不客气,我先去忙了。”
等人离开后,沈知婠刚抬脚,刚往前走时,傅淮就从角落里蹦出来:“小祖宗,你出来了!手术情况怎么样?”
左冥回答他的话,“病人安全,手术很成功。”
“那就好。”
“……”
沈知婠往前走的步伐忽然停下来。
傅淮没看路,差点撞上去,“怎么了?”
不远处,男人低着头,靠在墙边,薄凉的唇齿间咬着一根烟,周身的气息很压抑,颓废,又暴躁,时不时还踩着脚下的烟头。
烟头有不少,似乎是抽了很久的烟。
忽然,男人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黑色的手机,声音冷不丁的,“找到了么?”
电话里的程进说:“还没。”
“通知集团里的人迅速过来,整个医疗院给我翻过来搜。”
男人冷沉的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忽然有一道温软的嗓音响起,喊着他的名字:“容肆砚。”
容肆砚身子微僵了下,眸光瞬间抬了过来。
他将唇上的烟掐灭,薄唇抿紧,看着小女人一步步往自己靠近,冷冷地质问:“你去哪了?”
沈知婠目光微抬,对上他的眼睛,“刚刚才忙完工作。”
容肆砚低着头,睨着面前小女人,看出她脸色状态似乎不好,俯下身,他张嘴咬了她一口,“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可能要把医疗院翻过来找人了。”
说完,他当着左冥和傅淮的目光下,继续亲她,狠狠地亲,把她的呼吸弄得一团糟。
“亲够了么?”沈知婠躲开他的唇,软绵绵的靠在他胸口,“容肆砚,我好累,想睡觉。”
男人搂住她的腰,“还要不要见丈母娘了?”
——
沈知婠看着他把盆子放在床头上,毛巾压进热气腾腾的水里。
冷峻的轮廓紧紧绷着。
她穿着睡衣,裤子松松垮垮,容肆砚把裤腿拉到膝盖上,随后将毛巾从水里拿出来,拧干水后,动作不太熟练地将毛巾敷在她的膝盖上。
容肆砚凝着眼前的小女人,皙白的小脸蛋上露出的肌肤上布了一层密密的汗,惨白又无力。
他目光微敛,瞥见她紧攥着自己的手心。
容肆砚伸出手,语气微沉:“松开。”
沈知婠盯着他脸上阴沉的神色,她缓了缓,然后松开。
男人低敛着眼皮,凝着她手心里的指甲印,他宽厚的掌心握住她的手心,瞥了眼她的小腿,“还疼吗?”
“嗯。”
他眼神带着几分阴郁,“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沈知婠抿着唇,“很久了。”
容肆砚沉默了下,“每次都像刚才一样,忍着不说,默默承受着疼痛?”
“走不动,没有办法,只能忍。”她声音极轻,慢条斯理地说着每一个字。
因为跟别人说了,也减不轻她的疼痛。
他目光注视着她,眼神布满了阴霾,周身的气息有些阴沉,“所以你吃的药,就是治腿上的疼痛的?”
沈知婠安静了几秒,应声:“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容肆砚心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他面色沉凝着,想到她曾经是在温室里长大的一朵娇花,磕着了碰着了都会哭,哪像现在,疼成这副样子,却一声也不吭。
他默不作声,看着她膝盖上的毛巾,应该不热了。
起身去将其拿回来,放进热水里泡了一下,又重新覆在她的膝盖上。
男人的悉心照料,让沈知婠颤了颤眼睫,忍不住看向了他的眉眼。
窗外的雨很大,淅淅沥沥地响。
她的心渐渐沉沦在这一刻。
容肆砚目光和她对视而上,“还是像刚才一样疼么?”
“好点了。”她抿了下发干的唇瓣,斟酌一番后。
她开口问:“你怎么会按摩的手法,又知道热敷有效果?”
话到嘴边的容肆砚顿了下,这个时候不想在小女人面前提起还未醒过来的容南祁,便轻声吐出四个字:“这是常识。”
沈知婠目光炯炯,眉眼微动。
她闭上眼,感受着膝盖上的热度,疼痛慢慢地消下去。
突然,有一双大手拿着手帕擦着她额头上的细汗。
沈知婠掀开眼看他。
容肆砚说了句:“累了就睡吧,睡着了,腿就不疼了。”
“嗯。”
她又闭上了眼。
窗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男人就坐在床沿,静默地凝视着女孩精致白皙的脸颊。
夜里,沈知婠沉睡着,眉头轻轻一皱。
见状,一直没睡的男人立即起了身,去了浴室。
片刻后将冒着热气的毛巾敷在小女人的膝盖上。
反复了好几次。
他才躺下床,环住小女人纤瘦的身板。
……
一夜过去。
容肆砚仅睡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