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你这还有完没完了?不就是几百颗掌心雷吗?”
蔡翛见他又要恼火赶人,不管不顾拉过椅凳就坐,一副即使赶人也不走的架势,说道:“掌心雷的事情且不说,当日五弟在杭州立《讲武小学堂》时,三兄是不是给你送去了些孩童?”
蔡翛的跨度太大,蔡鞗一时间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皱眉说道:“三兄是在学堂上帮助了五弟,可那些孩童……算了,帮助就是帮助,这点情五弟是认了的,但若三兄想以此来要挟放弃辽国战略,五弟绝不答应!”
看着面前小脸的坚决,蔡翛心下一阵苦笑,点头道:“辽国的事情终究也只是推测,结果如何暂且不说,三兄也相信五弟不会危害宋国百姓,可五弟想过没,五弟终究只是个孩童,镇南岛距离麻逸国亦有千里之遥。”
蔡鞗又是一愣,小眼连连眨动,这才明白了眼前三兄的意思来,也不由一阵轻叹起身,自木架上拿过一壶酒水坐到蔡翛身边。
“三兄你也别怪五弟话语难听,相比三兄是蔡家嫡子,五弟更愿意相信苏老大、阿侬师傅他们!”
蔡鞗与蔡翛碰了杯,看着皱眉不已的他,说道:“五弟明白三兄弟意思,也愿意与三兄缓和关系……这么说吧,五弟让三兄做南洋都护府都护,若官家或老蔡太师命令你抓捕五弟,甭管是什么理由,你会怎么做?”
……
见蔡翛数犹豫,蔡鞗苦笑道:“五弟不是蠢货,宋国是何等存在?镇南岛又是何种光景?宋国一个县就有好几十万人丁,整个镇南岛再加上麻逸国也无一万人丁,帝国太师的权柄又当如何?每年又有多少小国前往开封朝贡?老蔡太师的选择还用得着五弟细细揣摩?”
“咱再看苏老大、阿侬师傅他们,外公有恩于他们,外公是死了十余年,可三兄想过没,他们在外公死后,依然十年如一日效忠着阿娘!”
“当然了,你可能会说苏老大他们因为生计而被迫效忠阿娘,因为没了阿娘,没了老蔡太师小妾的身份,海瑞商号也没法子货运南北……不错,三兄想的都对,他们确实有生计上的无奈,但三兄也不能否认他们确确实实效忠了阿娘十年的事实。”
蔡鞗叹息道:“苏老他们半辈子效忠了外公、阿娘,如同耕田的老牛一辈子勤勤恳恳,即使他们有了家小,想要为自家挣些富贵也算不得什么,但效忠的惯性又哪里说想转变就转变的,而且阿娘还活着。”
蔡翛皱眉道:“或许五弟说的对,若十姨娘身在麻逸国,三弟也以为南洋都护府自当无碍,可……可十娘与三弟都来了镇南岛。”
蔡鞗也很赞同这话语,也希望苏眉阿娘能够留在麻逸国,能够帮他守着前沿基地,话又说回来,镇南岛毒虫遍地,一个母亲又怎能放心年仅十一二的儿子待在如此险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