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所有人都盯着,赵福金也不得不老实交代。
赵桓是太子,是长兄,自然不能去抢妹妹的东西,赵金奴接过半截手套翻看了两下,也未有见过如此怪异手套,既然是手套,肯定是要戴在手上的。
小手戴上手套,看着她活动了两下手指,又将手背上小帽戴上,众人眼中一亮。
赵金奴诧异道:“很暖和呢!而且还不影响手指灵活。”说着又一脸的羡慕道:“还是四妹有福气,尚未出嫁呢,未来婆婆就已经心疼了妹妹,日后也绝没人敢说了妹妹。”
赵福金小脸通红,赵金奴脱下手套送到赵桓手里,笑道:“蔡侍读担心随从冻伤了手掌,北方天冷,若能给守边兵卒也配上……”
一直观察半截手套的李纲眉头微皱,突然开口道:“朝廷用度不足,恐难如帝姬所言,但臣也以为此物甚好。”
原是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的李纲开口,赵金奴忙闭嘴不言,一干半大小子更不开口半句,唯恐被李纲“规劝”几句。
赵桓手掌大了些,翻转着普通碎花布做成的半指手套,又还给了低头不语的赵福金,叹气道:“蔡侍读性子太强了些,四妹还需多多劝解才是,父皇气恼也只三两日,四妹不用太过担忧。”
赵福金低头不语,一干人也是无可奈何,当着素来刚正不阿的李纲的面,甭管是太子赵桓,还是年幼的赵构,大大小小十余个,没一个敢随意开口。
一干人离去,只剩下赵福金一人站在雪地,看向南方,心下竟怀念那人的坏,那人的蛮横、霸道……
此时的蔡鞗哪里知道老娘心疼了未来的儿媳,更想不到樊楼狎妓的公主就是唯恐避之不及的茂德帝姬,此时的他正逍遥自在带着人追狐猎兔呢。
大雪封路,长长的马车队伍艰难跋涉,运送了几千里的南洋活物几乎死了个干净,对此蔡鞗也不闻不问,不是有句“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么,哪怕是死的,那也是千万里送来的礼物。
沿途一路护送长长马车队伍,在腊月初六才艰难来到了南京应天,才与马车队伍合在了一起,也见到了“十姐”董香儿。
看着董香儿身后的高大男人,看着出现在城外五里的一干皇亲宗族,看着他们身后拖拉着的大车……
赵子奭冷脸上前,冷冷看着骑在战马上的蔡鞗。蔡鞗微微沉默,翻身跳下战马,冷脸上前抱拳,静静看着身穿奢华的狐裘锦袍赵子奭。
“蔡小五,你真以为你赢了?”
“赢?本都护永远赢不了,有资格赢的是官家,是宋国朝廷。”
赵子奭微微侧身让开些身体,可以让蔡鞗更为清楚看到身后马车,冷声说道:“你要的都在这里,本世子承认一时大意上了小人的当,正如你所说,应天皇族不该将手伸入江南,但你以为朝廷会满意江南商会?你以为江南商会不会将手伸到两淮、两湖?”
蔡鞗不屑一笑,说道:“江南商会自一开始就站在了所有权贵、士绅对立面,也绝不会停止脚步,可那又如何?本都护若想要田地,整个流求岛都是本都护的。”
赵子奭眉头不由一皱,心下不想承认,也知眼前混蛋是对的,不仅整个流求岛是他的,整个江南商会田地也是他的,却在官府见证下,签了个注定一无所有的契约。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