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有些恼怒朝堂上弹劾奏折,冷哼道:“小五的奏折就摆在官家案头,越权调动兴化军?兴化军数百精锐因罪配南洋为将!鞭打禁军?流求岛上留守是哪个?是捧日军左军前厢虞侯王禀!功是禁军!不是小五统领的南洋水军!”
“人云亦云的蠢货!”
“三千禁军冒进,一日死伤两千,不仅将万余百姓驱逐出城任由野人砍杀,更是连三日都未能守得住县城,消息流入民间后,天下百姓当如何看待我朝耗费无数的精锐禁军?”
“请示?”
“调兵?”
“一干蠢货……”
“要不要老夫派人敲锣打鼓,告诉天下所有百姓,官家是如何的昏庸,朝臣是如何的无能,告诉辽人、西夏人、女直人,我朝精锐兵卒是如何的废物,一群连手持棍棒野人都打不过的废物?”
蔡京一脸的不屑。
“一群废物,小五越权又如何?若满朝诸公不是如此废物,若我朝精锐不是如此废物,小五又何必将立功将领流放南洋?又何必越权为朝廷遮羞?”
“滚滚……看着让人烦!”
蔡京甩袖欲要推开儿子,蔡绦被臭骂了一顿,又哪里敢撒手,忙低头认错。
“都是孩儿的错,父亲小心些脚下……”
终究还是自己的儿子,脚下也着实滑了些,蔡京也只得由着蔡绦小心搀扶。
蔡京不理会他人怪异目光,甚至没有回头看向高台上出现的青衣道袍身影。
“老臣见过帝姬。”
赵福金心下委屈,正难过自己是没了娘亲的可怜娃呢,并未注意到此时已是下了朝,更为注意蔡京来到身后,直到蔡京开口,才抬起满是雾水大眼睛。
“太……太师……”
赵福金见是蔡京,有些害怕低头,过了两息才想起蹲身福礼。看着低头“儿媳”,蔡京心下叹息,从衣袖里拿出一双半指手套。
“天冷了,眉娘昨日让人给帝姬送了副手套,希望帝姬莫要怪罪了小五,有些话语并不一定是他本心。”
棉布手套送到眼前,赵福金眼中雾水更重了三分,两滴晶莹低落……
“是……是福金不好,是福金坏了……坏了五郎前程……”
蔡京将半指手套送到她手中,笑道:“南人不耐寒,前岁小五带着百十人前来开封时弄了这手套,眉娘除了给小五做了一副外,也就只有这一副了。”
“小五性子刚强、心地良善,虽嘴上不饶人,若是见了帝姬在冰天雪地里打扫冰雪,而老夫却不闻不问,估摸着他连蔡府都敢打砸了。”
赵福金小脸一红,以往也没注意过蔡家五郎,自打数次拌嘴争吵后,自打两人在老混蛋私自定下了娃娃亲后,就开始打听起蔡鞗的事情来,知道他性子不好,不仅敢讥讽眼前老人,便是自己爹爹,大宋官家不也成了三代纨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