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敢张嘴两下,再次一屁股坐下,一脸的肉疼不舍。
“也不知制置使大人是如何想的,怎么就放过了这么好的财机会呢?”
一个又一个消息传来,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杭州骚乱即将落幕,一屋子将领哀叹连连,哀叹错失百年不遇的财机会,将领们哀叹,都保刘士勇同样惋惜连连,可桌上放着该死的节符,没有调动军令,谁也不敢明着冲入城内。
数千义勇军翘以待,又惋惜哀叹,城内纷乱争斗正如军中探子所报,随着夜色渐渐笼盖大地,城内烟火渐熄,无数相互搀扶着的汉子各自打道回府,人人带伤,即使孩儿军死死护着的蔡鞗,腿脚也不知被谁狠狠抽了一棍,在苏眉、绿桃、春花一干人搀扶着下了马,掀开裤子察看时,才现左腿已经肿胀了数圈,看的绿桃直落眼泪。
“没事,只不过被人打了一棍子,比起他人,我还算好的呢!”
说着无所谓话语,缩在一起的小脸、无法沾地的腿脚已经出卖了他的坚强。
看着儿子额头冷汗直冒,苏眉弯下腰身就要背着入府,蔡鞗笑道:“孩儿今日如同大将军冲锋陷阵,若让人见了娘亲背负,大将军又成了开裆裤小屁孩~”
终究还是腿脚伤的太重,甚至有左腿断了的错觉,嘴里说着笑,身子还是趴在她的背上。
“罢了罢了,大将军太遭罪了,还是做娘亲的开裆裤孩儿舒服些。”
苏眉沉默不语,背着儿子走入蔡府,母子两人只是静静享受着一路的宁静祥和……
“正如我儿所想,这场灾祸是朝廷……是老蔡太师刻意引的。”
苏眉将儿子放在床上,小心帮他退下本该宽松裤子,看着肿胀、青紫腿脚,终究还是开了口。
蔡鞗看着蹲在地上,低头沉默的女人,心下也不知是怎么的滋味,替眼前女人惋惜,哀叹她的命运,还是该悲哀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或是对远在京城的蔡京愤怒?
“嘿!”
蔡鞗莫名其妙一笑。
“老蔡啊老蔡,亏了你跑去了开封,若要是在了杭州城,这日子可是没法过了!”
“成,你想开仗,那就开仗好了,别以为朝廷有权有财,就可以想咋整就咋整!”
“哼!”
蔡鞗冷哼不满,苏眉担忧揉着他小脑袋,笑道:“鞗儿还年幼,咱娘俩不与老狐狸争,随他去吧。”
蔡鞗张了张嘴,想要反对,最后还是无奈点头答应。
“好吧~老蔡太过奸猾,又有大宋朝权柄,咱……低头。”
看着他一脸的失落,苏眉想笑,又有些好,说道:“朝廷想要插手帛锦,无论如何咱们都会输,即使低价买来帛锦、熟丝,若无法贩卖出去,一切还是徒劳,难道鞗儿真有法子反败为胜?”
蔡鞗一阵沉默,知道她说的都对,朝廷有足够的钱财,有难以企及的权利,只要封锁了道路,对海瑞商号进行彻底封锁和打压,结果不言而喻,但是,这个世界并非仅仅只一个大宋朝,仅一个大宋官家!
翻身躺在床上,小手指向北方,不屑道:“女直人越来越不满辽国的逼迫,今岁女直人也换了个头领,一个敢无视辽皇的女直头领。”
“新官上任三把火,那完颜阿骨打必然会在秋冬攻打辽国,辽国一旦军事失利,内部又有诸多不满,只要有人告诉耶律延禧如何转移内部不满,如何消弭对战女直人失利带来的影响,只要告诉耶律延禧北面吃亏南面补上,让辽国对大宋朝开刀,娘亲觉得结果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