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苏眉母子以为是“联金抗辽”引起的灾祸,但杭州官府的不作为让人很是怀疑,在蔡鞗从苏府返回后,在与苏眉在饭桌上提起了心下疑惑,母子两人心下就有些猜疑,但又无法肯定,而现在,经过一番试探后,苏眉可以完全肯定,此次锦帛祸乱绝对有朝廷的身影。
自从蔡鞗与苏眉透露了些十余年后蔡家命运,在确定了心下猜疑后,苏眉对身在开封的蔡京很是不满,母子两人在杭州竭力改善蔡府的名声,而他却在京城一再做出损害百姓利益之事。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更何况还是要人一家老小的命之事,确定了是朝廷刻意引了桑农灾祸,至于缘由,不用厅堂内任何人解释,苏眉也能猜测出一二,无非还是朝廷用度不足缘故。
确定了,苏眉暗自恼怒,没有与突然聪慧了儿子商议,断然决定要与朝廷,与蔡京掰上一掰腕子。
出去查探的军卒急匆匆走入,得知了一场竟有两千人的混战后,苏眉再也无法安坐于堂,急匆匆带着人返回蔡府,而一屋之人却沉默不语……
“唉……”
廉访使赵约叹气一声,看向陈建、朱勔、杨胜三人,苦笑道:“朝廷财赋不足以用,官家又有用兵北辽之愿……怎么办?”
赵约开口,几人便知道在说着什么,他们入场也只能赚些小钱,而且风险同样巨大无比,不仅可能影响了自家仕途,还有可能损失无数银钱。
朱勔皱眉道:“十夫人不满,咱们也只能将消息八百里加急送入京城,至于私人名义入场……”
朱勔摇头说道:“咱们的家财根本无法与十夫人相较,一旦动用官府钱财,十夫人必会与苏杭商贾们一般无二抬高价值,若将价值抬的过高,朝廷即使全部买扑了天下锦帛也赚不了多少钱财。”
陈建、赵约两人微微点头,杨胜叹气道:“若咱们以私人入场买入锦帛,以咱们财力根本购买不了多少,若朝廷恼怒,继续封锁辽国市易,不仅赚取不了多少,还可能与如今的苏杭商贾一般无二凄惨。”
赵约叹气摇头道:“太师精明一世,让十夫人重掌蔡府家业却是大错特错,怎么办吧?城内还正乱着呢,是不是先平定了乱局?”
“不可!”
就在掌管义勇军的陈建开口,孙沫淼竟意外的开口反对,让厅内一干人很是意外。
孙沫淼面无表情说道:“孙某也听说了女直人起兵作乱,趁着辽国力弱之时,我朝正可一雪百年之耻。”
“之前正如杨公公所言,桑农之田,一年可产二十斤洁丝,数十斤杂绵,纵使今时洁丝仅四百文之价,亦比稻谷农人所得多上两分。”
“夺回燕、蓟、瀛、莫、涿、檀、顺、云、儒、妫、武、新、蔚、应、寰、朔十六州是国事,是为公!”
孙沫淼一脸郑重道:“商贾眼中无国事,所见只有眼前三尺之物,又怎能理解国之大志?孙某以为太师之虑亦无不可,桑农暂时损失些钱财亦无不可,此时一旦迅稳定了城内局势,海瑞商号就会在太师答复前吞下无数洁丝、锦帛,孙某以为,保持现状或许对朝廷更为有利。”
孙沫淼话语说的大义凛然,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应奉局使朱勔、绫锦院正副大使杨胜、孙会……一干人却有些异样,怎么感觉……知府大人是在报复了离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