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教走私,想卖去哪里卖去哪里,只要有盐巴就不是问题,但事实要复杂的多,朝廷不是光明教,开设盐场如同开办一家企业,不仅仅只是原材料的事情,更为重要的是市场在哪里,是否影响了大宋国的盐价,因为盐价的降低,就意味着税赋的减少,意味着商贾买扑盐巴时的锦帛、银钱减少。
仅仅只是琉球岛上那点人,朝廷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开了盐场的,无法明令开设盐场,自然没了盐巴买扑,也不可能为摩尼光明教提供盐巴走私。
私自开挖盐池贩卖呢?
蔡鞗根本不用考虑就知道不可行,盐场不是家庭作坊,偌大的盐场放在那,他人又不是瞎子看不到,即使用银钱砸琉球岛遣派的官吏也不成。
包道乙嘴里说着“不成”,眼中却难以压抑渴望,期望低头皱眉的蔡鞗可以给出肯定话语,数息过去,见摩挲酒盏的稚子还是皱眉不已,钢牙一咬。
“若公子提供盐巴,每斤……三十文,有多少,圣教要多少!”
“三十文……”
蔡鞗紧皱的眉头未有散开半分,知道他已经给出了很高的价格,朝廷官售盐四十五文,原本仅有三五文成本的盐巴,税赋就要占了二十文,扣除人力、运输……有形无形的成本,若再算上盐钞的贬值,三十文的售卖已经算是亏本了。
收购他的盐巴是一斤盐三十文,走私贩卖的价格只能低于官售四十五文价格,拿三十文的盐来走私……
“你们先等些时间,若可能……我更愿意给你们二十文一斤的盐。”
蔡鞗没有将话语说死,也不再理会一脸期望的包道乙,转身走出了简陋房舍,守在门外的十七再次紧跟在后。
……
“谈妥了?”
“差不多吧……”
离开了简陋的石头房舍,蔡鞗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刘一刀的询问,只得将两人话语说了遍。
听了他的话语,刘一刀有些皱眉道:“流求岛的北侧较平坦,晒盐是没问题,只是流求岛人丁稀少,朝廷很难答应开了盐场的。”
蔡鞗微微点头,说道:“流求岛人丁稀少不假但开不开盐场,究其根本还是利益的问题,有了利,就算琉球岛一个人都无也照样可以开设盐场,若是无利可图,就算岛上人丁千万,大宋朝也只会自6地运盐售卖,而不是开设盐场。”
刘一刀微微点头,认可了他的话语,还是苦笑说道:“利又从何而来?”
蔡鞗眉头紧锁,说道:“大宋朝不缺少盐巴,盐场库存盐巴堆积如山,盐多就会价低,之所以盐价依然居高不下,还是因为朝廷财赋不足缘故,是朝廷控制了市场上盐巴流出。”
“本就盐巴量多,朝廷自然不愿再开设盐场,就如当年海州开设盐场,事后还是不得不因盐价而废弃。”
刘一刀微微点头,又疑惑不解,再次说道:“正如少主所说,朝廷并不缺少盐巴,与其开设流求岛盐场,还不如将各地库存盐巴送入琉球岛呢,朝廷如何能答应?利又从何而来?”
……
“或许……大宋朝,也或许老蔡太师可以更无耻些也不一定。”
“啊?”
一阵沉默后,蔡鞗突然冒出一句让刘一刀惊讶,顾琴娘侧目,即使是十七也有些诧异看来。
蔡鞗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说道:“有些事情需要先与老蔡太师谈过才成,再说了,咱又没真的答应了老棍,成了自然是个好事,咱们多了个财源,不成也没有损失。”
见他挠头无所谓样子,刘一刀不由摇头苦笑,也不认为老蔡太师会同意了脱裤子放屁的蠢事。